家人了.我有照顧不到的,好歹大家照顧些。”
正亂著,忽有人來說與他:“看過這早飯就出去罷.柳嫂兒原無事,如今還交與他管了。”秦顯家的聽了,轟去魂魄,垂頭喪氣,登時掩旗息鼓,捲包而出.送人之物白丟了許多,自己倒要折變了賠補虧空.連司棋都氣了個倒仰,無計挽回,只得罷了.趙姨娘正因彩雲私贈了許多東西,被玉釧兒吵出,生恐查詰出來,每日捏一把汗打聽信兒.忽見彩雲來告訴說:“都是柳敬宣應了,從此無事.“趙姨娘方把心放下來.誰知南宮璀雲聽如此說,便起了疑心,將彩雲凡私贈之物都拿了出來,照著彩雲的臉摔了去,說:“這兩面三刀的東西!我不稀罕.你不和柳敬宣好,他如何肯替你應.你既有擔當給了我,原該不與一個人知道.如今你既然告訴他,如今我再要這個,也沒趣兒。”
彩雲見如此,急的發身賭誓,至於哭了.百般解說,南宮璀雲執意不信,說:“不看你素日之情,去告訴二嫂子,就說你偷來給我,我不敢要.你細想去.“說畢,摔手出去了.急的趙姨娘罵:“沒造化的種子,蛆心孽障。”氣的彩雲哭個淚乾腸斷.趙姨娘百般的安慰他:“好孩子,他辜負了你的心,我看的真.讓我收起來,過兩日他自然迴轉過來了。”說著,便要收東西.彩雲賭氣一頓包起來,乘人不見時,來至園中,都撇在河內,順水沉的沉漂的漂了.自己氣的在被內暗哭.
當下又值柳敬宣生日已到,原來純愨也是這日,二人相同.因王夫人不在家,也不曾象往年鬧熱.只有張道士送了四樣禮,換的寄名符兒,還有幾處僧尼廟的和尚姑子送了供尖兒,並壽星紙馬疏頭,並本命星官值年太歲週年換的鎖兒.家中常走的女先兒來上壽.王子騰那邊,仍是一套衣服,一雙鞋襪,一百壽桃,一百束上用銀絲掛麵.薛姨娘處減一等.其餘家中人,尤氏仍是一雙鞋襪,諸葛清怡是一個宮制四面和合荷包,裡面裝一個金壽星,一件波斯國所制玩器.各廟中遣人去放堂舍錢.又另有純愨之禮,不能備述.姐妹中皆隨便,或有一扇的,或有一字的,或有一畫的,或有一詩的,聊復應景而已.
這日柳敬宣清晨起來,梳洗已畢,冠帶出來.至前廳院中,已有李貴等四五個人在那裡設下天地香燭,柳敬宣炷了香.行畢禮,奠茶焚紙後,便至寧府中宗祠祖先堂兩處行畢禮,出至月臺上,又朝上遙拜過陳母,陳政,王夫人等.一順到尤氏上房,行過禮,坐了一回,方回榮府.先至薛姨媽處,薛姨媽再三拉著,然後又遇見薛蝌,讓一回,方進園來.晴雯麝月二人跟隨,小丫頭夾著氈子,從李氏起,一一挨著,長的房中到過.復出二門,至李,趙,張,王四個奶媽家讓了一回,方進來.雖眾人要行禮,也不曾受.回至房中,襲人等只都來說一聲就是了.王夫人有言,不令年輕人受禮,恐折了福壽,故皆不磕頭.
歇一時,南宮璀雲陳蘭等來了,襲人連忙拉住,坐了一坐,便去了.柳敬宣笑說走乏了,便歪在床上.方吃了半盞茶,只聽外面咭咭呱呱,一群丫頭笑進來,原來是翠墨,小螺,翠縷,入畫,邢岫煙的丫頭篆兒,並子抱巧姐兒,綵鸞,繡鸞八九個人,都抱著紅氈笑著走來,說:“拜壽的擠破了門了,快拿面來我們吃。”剛進來時,諸葛清琳,純愨,純愨,岫煙,惜春也都來了.
柳敬宣忙迎出來,笑說:“不敢起動,快預備好茶。”進入房中,不免推讓一回,大家歸坐.襲人等捧過茶來,才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