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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絕色,堪配你之為人。”奴玉道:“既是這樣,他那裡少了人物,如何只想到我.況且我又素日不甚和他厚,也關切不至此.路上工夫忙忙的就那樣再三要來定,難道女家反趕著男家不成.我自己疑惑起來,後悔不該留下這劍作定.所以後來想起你來,可以細細問個底裡才好。”

柳敬宣道:“你原是個精細人,如何既許了定禮又疑惑起來?你原說只要一個絕色的,如今既得了個絕色便罷了.何必再疑?“奴玉道:“你既不知他娶,如何又知是絕色?“柳敬宣道:“他是珍大嫂子的繼母帶來的兩位小姨.我在那裡和他們混了一個月,怎麼不知?真真一對尤物,他又姓尤。”奴玉聽了,跌足道:“這事不好,斷乎做不得了.你們東府裡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我不做這剩忘八。”

柳敬宣聽說,紅了臉.奴玉自慚失言,連忙作揖說:“我該死胡說.你好歹告訴我,他品行如何?“柳敬宣笑道:“你既深知,又來問我作甚麼?連我也未必乾淨了.“奴玉笑道:“原是我自己一時忘情,好歹別多心。”柳敬宣笑道:“何必再提,這倒是有心了。”奴玉作揖告辭出來,若去找柳敬宣,一則他現臥病,二則他又浮躁,不如去索回定禮.主意已定,便一徑來找楚敬連.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幅山水

楚敬連正在新房中,聞得柳敬宣來了,喜之不禁,忙迎了出來,讓到內室與尤老相見.柳敬宣只作揖稱老伯母,自稱晚生,楚敬連聽了詫異.吃茶之間,柳敬宣便說:“客中偶然忙促,誰知家姑母於四月間訂了弟婦,使弟無言可回.若從了老兄背了姑母,似非合理.若系金帛之訂,弟不敢索取,但此劍系祖父所遺,請仍賜回為幸。”楚敬連聽了,便不自在,還說:“定者,定也.原怕反悔所以為定.豈有婚姻之事,出入隨意的?還要斟酌。”柳敬宣笑道:“雖如此說,弟願領責領罰,然此事斷不敢從命。”楚敬連還要饒舌,柳敬宣便起身說:“請兄外坐一敘,此處不便。”

那趙雨杉在房明明聽見.好容易等了他來,今忽見反悔,便知他在陳府中得了訊息,自然是嫌自己瀅奔無恥之流,不屑為妻.今若容他出去和楚敬連說退親,料那楚敬連必無法可處,自己豈不無趣.一聽楚敬連要同他出去,連忙摘下劍來,將一股雌鋒隱在肘內,出來便說:“你們不必出去再議,還你的定禮。”一面淚如雨下,左手將劍並鞘送與柳敬宣,右手回肘只往項上一橫.可憐“柔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芳靈蕙性,渺渺冥冥,不知那邊去了.當下唬得眾人急救不迭.尤老一面嚎哭,一面又罵柳敬宣.

楚敬連忙揪住柳敬宣,命人捆了送官.奴玉公主忙止淚反勸楚敬連:“你太多事,人家並沒威逼他死,是他自尋短見.你便送他到官,又有何益,反覺生事出醜.不如放他去罷,豈不省事。”楚敬連此時也沒了主意,便放了手命柳敬宣快去.柳敬宣反不動身,泣道:“我並不知是這等剛烈賢妻,可敬,可敬。”柳敬宣反扶屍大哭一場.等買了棺木,眼見入殮,又俯棺大哭一場,方告辭而去.

出門無所之,昏昏默默,自想方才之事.原來趙雨杉這樣標緻,又這等剛烈,自悔不及.正走之間,只見南宮璀雲的小廝尋他家去,那柳敬宣只管出神.那小廝帶他到新房之中,十分齊整.忽聽環ぐ叮噹,趙雨杉從外而入,一手捧著鴛鴦劍,一手捧著一卷冊子,向柳敬宣泣道:“妾痴情待君五年矣.不期君果冷心冷面,妾以死報此痴情.妾今奉警幻之命,前往太虛幻境修注案中所有一干情鬼.妾不忍一別,故來一會,從此再不能相見矣.“說著便走.柳敬宣不捨,忙欲上來拉住問時,那趙雨杉便說:“來自情天,去由情地.前生誤被情惑,今既恥情而覺,與君兩無干涉。”

說畢,一陣香風,無蹤無影去了.柳敬宣警覺,似夢非夢,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