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沉默,良久的看著我,眼睛裡居然漸漸的流露出一種悲哀來,輕輕的又嘆了口氣,“我就真的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我繼續呆楞,這和我信不信任他有什麼關係?
才想問時,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過頭去,看到阿驁正走進來,一面活動著肩膀,像是很累的樣子,但一雙眼卻是熠熠生輝的明亮。
我揚起手來,打了個招呼,“喲,回來啦。”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你怎麼還沒睡啊?”
“嗯,看會電視。”我回過頭來時,阿天已不見了。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沉重,越發的不想再問阿驁那件事。
“我在為星期天的音樂會做練習,可能這兩天都會很晚,你不用等我了。”
“哦,辛苦嗎?”
“還好啦,三神先生要求得是嚴格了一點,但是這次的音樂很好,三神先生創作的,姐姐你真應該聽一下……”他聲音裡有種對自己喜歡的事物壓抑不住的興奮,一面說一面走去倒水喝,一回頭看到我面前的茶杯,“咦,你什麼時候會自己泡茶來喝了?”
“隨便泡泡。”我隨口應了句,站了起來,“我上去睡了。”
“哦,晚安。”
回房間關上門,阿天還是沒有出現。
換了衣服躺到床上蓋好被子,我悄悄的四下裡看了看,還是沒有那隻妖狐的影子。
突然就有點不習慣,翻來覆去的滾了好一會都睡不著,索性坐起來叫了聲,“阿天,你在嗎?”
靜了很久,才聽到身邊輕輕的一聲嘆息,然後有隻手伸過來握住我的,狐狸細細的聲音說,“是,我在。”
我像是鬆了口氣,看著他細長的眉眼,“阿天,我……”
話說到這裡頓下來,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我不是不信任他?錯,我分明就沒有覺得他很可靠。但是,為什麼他這樣子藏起來,我會有內疚的感覺?會有一種我傷害到他的感覺?真是莫明其妙。這隻狐狸分明就沒對我做過什麼好事,還在我需要他的時候躲起來睡大頭覺。為什麼反而是我有內疚感?
“睡吧,很晚了,明天還要去學校呢。”
阿天將我的手牽到唇邊,親了一下,聲音愈輕,有如催眠曲一般。
“我會一直在這裡。”
“早。”
到學校放了書包,照例先和前面的南野打了招呼。
“早。”他微笑著,目光卻瞟向我的身後,輕輕道,“今天也來了啊。”
我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有什麼。我想他說得是阿天。他跟過來了嗎?我並沒有這樣要求過吧?微微皺了眉,我將手稍微移向身後。那隻隱了身的妖狐握了我的手,捏了一下,像是想傳遞“他就在我旁邊”的資訊。
心底的某個地方像是抽了一下,昨夜那種莫明其妙的內疚感又抬了頭。
雖然不是有意的,但是,我那種無視他的存在,捨近求遠的態度,真的傷害到他了嗎?
南野笑了聲,“唔,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不像是想剝他的皮呢。”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已甩開了阿天的手,叫道:“誰跟他感情好了,不過是……”
說到這裡,我頓了一下,發現周圍的人都望向這邊,不由得有點臉紅。真是莫明其妙,我幹什麼要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解釋啊。
南野看了我一眼,嘴角撇過一抹笑意,沒再說什麼,轉過身去。
我嘆了口氣,扭頭想狠狠的瞪阿天一眼,但是看不到他,回應我的是宮澤莫明其妙的臉。只得又怏怏的轉回來,輕輕捅了捅南野的背,壓低了聲音問:“說起來,你們那天,到底誰輸誰贏?”
他目光拉回我身上來,笑了笑,“輸贏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