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向父母祖父交代了。吳氏卻還又讓人一趟一趟逼上門,吳承諭不勝其煩,忍無可忍,終於在前日,被迫離開了京城。
他這一走,似乎也算是擺脫了煩擾,只卻把吳氏推入了困境。
莫老太太這邊催得緊,吳老太爺的回信卻遲遲不來,如今連吳承諭都找不到了,吳氏這回,是真的切切實實地嚐到了自己親手釀下的苦果。
苦不堪言。
可再苦,她也憋著氣嚥下去。
自己的女兒,她不管還能指望誰?
金燕看著吳氏趴在床上流淚的悽惶樣子,心裡一軟,就很想要對吳氏說:太太您自己起不了身,去不到諸暨,為什麼不讓大老爺去呢?大老爺要上朝上衙門去不成……老太太總可以罷?
可話到嘴邊,她終究還是嚥了回去。
從吳新被吳氏毫不留情地毒殺後,金燕對吳氏的一腔忠心就漸漸的有些冷了。
吳嬤嬤對太太那般忠心,這些年為太太出謀劃策,赴湯蹈火做了多少事,如今還竟落得這般下場,自己……還是努力自保為上,爭取活著混到出府年紀離開這裡,就是造化。
所以,金燕現在還肯聽吳氏的話去為她做事,與其說是出自忠誠,倒不如說是因為害怕。
言多必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金燕這般想著,就什麼話也沒有說。
莫少琪這事兒一出,莫老太太和吳氏只顧著她這樁了,倒把侯嬤嬤那件淡了下去。再加上數日過去,鳳儀苑和冬曦院並沒有什麼動靜。
吳氏莫老太太就只以為侯嬤嬤那天的話並沒有傳出去,莫少璃和莫駿都沒有聽到訊息,就都暗自鬆了口氣。
事實上,莫少璃知不知道是不用說了,莫駿還真的就只知道侯嬤嬤忽然病死了,並不知道她死前曾說過什麼話。
他素日並不是八卦的人,對內宅裡的事就更關注不多,身邊的隨從又都和他一般,心思乾淨純粹,並沒有人會在他耳邊嚼舌根。
因而直到現在,他還被矇在鼓裡。
柳佳慧倒是當晚就得了訊息,只那夜莫駿並沒有在冬曦院,而是歇在外書房。她因為吃不準侯嬤嬤那些話的真假,便沒有讓人就去告訴莫駿。
本來她是想著次日得了合適的機會,在莫駿跟前提一提。
可第二日時柳佳慧卻發現,莫少璃那邊毫無動靜。
按說昨晚侯嬤嬤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事情的起源還是因為在鳳儀苑受了驚嚇,老爺在外院不知情情有可原,七七又怎麼會不知道侯嬤嬤叫喊了什麼話?
她這般安之若素,卻是為何?
柳佳慧不確定侯嬤嬤那些話到底是真相還是發了瘋,又吃不準莫少璃的用意,也不好直接去問她,所以見到莫驕時,柳佳慧就猶豫著沒有告訴他。
因而,莫少璃因為另有打算,莫駿是真的毫不知情,父女倆不約而同地安靜著,倒安了莫老太太和吳氏的心。
如此,沒有了侯嬤嬤這邊事的困擾,莫少琪那邊又出了新狀況,吳氏心思就又回到了莫少琪和吳承諭的親事上。
在床上躺著想了兩日,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拄著柺杖,讓金燕攙扶著,一步一挪地去了嘉善堂見莫老太太:“娘,琪兒……您得想想法子,為琪兒做主啊!”
莫老太太板著臉說道:“做主?我能為她做什麼主?你讓我為她做什麼主?”
“娘,琪兒……是等不得了,媳婦現在又是這般模樣,也只能求娘……求娘去到吳家走一趟了。”吳氏哀求道,說著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莫老太太卻絲毫不為所動,冷冷地說道:“你想要讓我去求到他家門上?呸!他們也配?”
吳家的氣這幾十年她早就受夠了!
當年她被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