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倪寵看向眾人,志得意滿的道:“我們也要招兵買馬,擴大撫標招募勇士,大將軍兵馬精銳不過七千人,這是朝野都知道了,他還有些兵馬,但要守備各地的農莊和登萊根基,在山東鎮這邊沒有辦法放太多。他就算招兵,我們也招兵,總不能我這個巡撫,事事要仰人鼻息!”
“中丞有空也要到王府走一走,上次城中變亂,王府也是忍氣吞聲,現在局面重新演化,中丞去見見德王殿下,理所應當。”
倪寵心領神會,連連點頭,立刻答應下來。
上次濟南變亂之後,王府勢力受挫,倪寵和山東本土的文官和世家勢力,加上張守仁這個武官勢力,大家聯手逼退王府,瓜分分肥,現在看來,張守仁獲利最多,現在張守仁看似強大,但失去了聖眷是明顯的事,山東的事將出現變局,所謂火中取栗,此時圖謀改變,正合其時!
……
……
“什麼狗屁聖眷,老子不聽,也不信,更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濟南城中風雲變幻,身為利豐行的東主,秦東主當然是一切都瞭若指掌。王東主一夥主張裁撤商團,這使得商團上下人心浮動,高虎等幾個隊官級別的商團武官,也是跑到利豐行來取一個實信。
如果是真的,他們就要另謀出路了。
“商團是護衛商會的武力,不僅不會取消,還會加強。”思忖了一會兒,秦東主斷然道:“如果別人要撤出,很好,我利豐行一家獨力也會支撐下去。”
“東主既然這麼說,我等就放心多了。”
因為和浮山關係最深,利豐行獲得的利潤也是最高,有秦東主做這樣的保證,商團上下是可以放心了。
但這件事令高虎如骨梗在喉不吐不快,他看著秦東主,沉聲道:“但東主,此事實在是太過噁心了,過橋拆板,令人齒冷。”
“我知道,我知道!”
秦東主安撫道:“不僅是過橋抽板,也是十分短視的行為。你們要知道,太保胸中有韜略,他的成就,和什麼狗屁聖眷毫無關係,他在浮山的經營,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看的十分清楚……商團不僅不會取消,太保還會大力推行開來,使山東各地到處都是商會和商團,廢除所有的牙行,稅關,還利於民,同時取商稅之利養兵,這是太保大人在兩年前曾經和我說過的話,現在看來,事事都是在太保的掌握之中。”
這麼一說,商團中人都是十分信服,當下站起身來,告辭離去。
他們都是浮山軍官團一手訓練出來的,對浮山和張守仁當然是十足的信任,不會有半分的懷疑,秦東主做這樣的保證之後,他們的擔心減輕了很多。
“東主……話說的太滿了啊……”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對著秦東主道:“兗州和臨清都十分要緊,這兩條商道我們不能放棄,城中現在又是風雲變幻,我們做這樣的承諾,等於是綁死在國華身上了。”
說話的人是膠州的李老掌櫃,時間又過了兩年,繁忙的商業往來有損他的健康,因為是利豐行的老人,秦東主將他接回到濟南,在城中擇善地替老掌櫃買了一棟三進的宅院……一方面是酬功,另一方面當然是做給張守仁看的。當年浮山能起來,李老掌櫃起了不小的作用,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一個東主不可能對自己行裡的老掌櫃這麼照顧,否則人人如此,有多少銀子也不夠使的。
老掌櫃也知道其中關竅,並不推辭,得閒就到東主這裡閒坐聊天,算是發揮餘熱了。
此時他並沒有因為自己和張守仁的關係而一味偏向浮山,只是按實際的情形來分析,僅是從這一點來說,秦東主厚待於他也不虧了。
“我自然明白此節。”秦東主輕輕拍了拍老掌櫃的手,微笑道:“懷疑的人,是因為根本不知道浮山的潛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