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南下了?”
“嗯,今晨收到邸抄,聽說韃子兵分八道,一路沿山西進,一路沿河南下,于山河之間,縱兵前進。兵容極盛,旗幟遮天蔽日,馬匹肥壯,兵□□悍,四處掠燒……唉,總之十分難擋他!”
聽著這話,兩個大明總兵官都是面色蒼白,神色如死人一般。
清軍入關,對每個明將來說都是一道坎。過的去就很好,平時威福盡享,過不去,那就是時運不好,算自己倒黴。
從後金興起,到現在,幾十個總兵官一級的將領在對滿清的戰爭中殉國了,清軍到現在第四次入關,總督巡撫一級的高階文官,總兵一級的高階武官,也不知道死了多少!
戰死的就很多了,事後算算失土有責的文武官員,皇帝那一刀也是十分難逃,當今皇帝是十分難伺候,當然,這些文武大員,除了少數人外,十之**也是失土有責,便是死了也活該。
但韃兵這麼兇惡,戰就死,逃了沒準還不一定死,除非是守城有責,不然的話,肯定還是要靈活對之的。
兩個總兵彼此對視一眼,均是知道對方的心思,當下擠出一臉笑來,謝過長史,便是昂然而入。
此時德王未至,但這座大花廳裡已經是金碧輝煌,陳設著十分華美昂貴的擺設,種種古董和金銀飾物放的到處都是,傢俱都是明中期後最流行的紫檀或是黃花梨,擺設的瓷器也是宋時汝窯或是定窯的出品,最不濟也是景泰年間的青花瓷器,都是十分華美和昂貴。
宮女太監都在廳中伺候,見兩人進來,一箇中年太監忙迎過來,躬身道:“兩位將軍,顏撫臺在偏廳等候多時,請隨我來。”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仁(2)
“好,謝過公公。”
“有勞。”
兩人知道必是商議清軍開始南下的事,於是連忙答應下來,跟著那個太監往一處偏廳的方向過去。
到了偏廳,山東巡撫和布政使趙秉文俱是在房中落座,見了兩人進來,便也是站起來相迎。
“見過撫臺,趙大人!”
因為是在德王府中,四人並沒有用太多的繁文縟節,而且兩個文官都有沉重的心事,眉宇間都有濃重的憂色。
落座之後,又叫房中的太監出去,顏繼祖方對倪、丘二人道:“韃兵已經南下,涿州已經失陷,你們知道了吧?”
“是,我等知道了。”
在巡撫面前,兩個總兵還算恭謹,雙手搭在膝蓋上,用一種恭謹的姿態對答。
顏繼祖點了點頭,又道:“還有,慶都、欒城、柏鄉一帶,俱是有韃兵出現,而趙州已經被攻打下來,現有兵科給事中王某人的獻奏,請兩位看看吧。”
這兩總兵都是世家出身,字還是認得的,當下接過一份奏摺的抄稿,仔細的閱讀起來。
“逆虜犯我效畿,幅員三千里,惟所蹂躪……臣家趙州,焚殺異甚,慘毒未有……當是時,合城生靈不吝鼎沸,有挺刃相接,有碎首莫保,有齧血罵賊而延頸受戮,有志在潔身,而沉淵若歸,有自分一死,而立燼不避,甚至一家父子兄弟,剪滅無餘,一室妻妾兒女,殺戮並盡,屍塞於衢巷,血灑夫原,焚掠三日,始分營西南,屋宇丘環,貨畜蕩掃……有名籍可查者,被殺則兩萬五千二百餘軀,被虜則四千八百餘名,其它覆其守,屠其家,及羈客死委巷俘虜者莫之知者,又不知若干矣……”
這段奏議,是趙州籍貫的一個兵科給事中所寫,十分沉痛。
趙州被破,不過是旬日間事,而殺掠之慘,在這個給事中的筆下也是十分詳細,傷心慘毒,令人讀之十分傷心難過。
不過丘磊和倪寵都毫不在意,抖了抖奏議抄件,丘磊一臉無所謂的道:“這是必然之事,真定一郡三十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