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並不充足,而且他的夾袋中也沒有什麼大將之才,可想而知標營將來亦不會有如何高明的戰鬥力,這個標營副將,比起張守仁來就差的太遠了。
到了節堂門前,一個侍從官員連忙打起猩紅緞鑲黑邊的夾板簾,張守仁緊走幾步,在階上拱手道:“登州鎮副總兵張守仁奉命前來請見督師大人。”
“國華將軍,請進,請進!”
楊嗣昌早就打定主意,對張守仁要用以柔克剛的手段來拉攏,連恩威並施的想法也是沒有。當年浮山營北京之行,互相鬥了幾次法,他對張守仁和其部下也是較為了解了……都是真正能做事,也願做事的人,自己在兵部時,見識小了,刁難有功將士,犯了書生意氣的毛病,其實原本沒有仇怨,何必一定要弄出對頭來?
有此見識,也是因為種種因素在內,總之此時楊嗣昌已經沒有了在外頭白虎堂時的威嚴和督師的架子,張守仁報名之前,他已經站在門前,報名之後,楊嗣昌就是走下階來,滿臉堆笑著道:“國華將軍,請進,請進,請進!”
一迭三聲請進,足見誠意,屋中幕僚,更是全部站在門前,看到張守仁,齊涮涮的都是躬下身去。
此次請調浮山軍,固然是吳昌時弄出來的花樣,但對楊嗣昌來說也是一個十分好的主張,浮山兵精銳,原本皇帝是考慮調於北方,但楊嗣昌南下請調這麼一支強兵,亦是不好拒絕,所以才有張守仁此行。
為了不叫張守仁生出嫌隙,楊嗣昌已經與張若麒為此事生份,甚至幾近決裂,有此態度,足可叫張守仁釋疑。
“國華將軍,請坐。”
“謝督師大人賜座。”
都是政治上的大人物了,有些事情,可以透過旁枝末節和態度來看出,並不需要付諸於語言,楊嗣昌的行動如此,張守仁也是十分配合,過去的仇怨,儘可拋開。
兩人對視一眼,俱知對方心意……有話可以直說,不必弄太多虛文了。
“國華將軍,年前佈置進軍,可否?”
“只要足餉,以本鎮兵馬為前鋒先導,其餘各鎮配合,搗賊腹心,平賊不難。”
“獻賊狡猾,且麾下多精兵銳卒,將軍切不可輕敵。”
“督師有所不知,陝寇所倚仗的不過是官兵紀律不好,將領沒有決心,本鎮兵馬恰恰相反,打敗流賊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難就難在餉械不齊,將領畏懼怯戰。”
“將軍所缺糧餉,本督師一定補齊完全。今有將軍在此,諸鎮怕也不會有多少畏懼怯戰之心了。”
張守仁笑了一笑,答說道:“就怕求功心太切,也不好。”
他的話大有深意,但楊嗣昌也是沒有明白過來,他急著建功,要說是求功心切,楊嗣昌這個督師輔臣,應當是湖廣前線的第一人了。
崇禎的脾氣,還有誰比這位督師輔臣更瞭解呢?
……
……
數日之後,勳陽以西的一座堡寨的正堂之中,一個古銅色臉皮,身高和身材俱是中等的中年男子,穿著居家的便服和短靴,正在青磚鋪就,而此時卻鋪了厚厚一層狼皮褥子的地面上來回的行走著。
“馬寶,你這廝有沒有誇大其辭?”
轉了一圈之後,這個中年男子用銳利之極的眼神,掃視著站在房間門前的一臉風塵的參將。
馬寶自襄陽趕回,一路直到勳西,在經過重重疊疊的營寨之後,才能抵達左良玉所在的核心區域。
左良玉的部下在經過羅猴山的損失後,一度不足萬人,但此役核心損失不大,精銳大半還在,將領也都無事,左部真正的打擊是在朱仙鎮一役,精銳幾乎死光,有經驗的將領也死的差不多了,後來在武昌一帶建立的軍隊不過就是拉來的夫子和民壯,核心兵馬才三萬,精銳怕是隻有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