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何狂暴,對面的高大老人只是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而張世福除了皺一皺眉外,根本也沒有其它的表示。
這個浮山營的將主副手,此時有更重要的事情在擔憂著……浮山營主的夫人病況如何,這才是他更要操心的事情。
“呵呵,你們不要暴燥,且聽老夫說完麼。老夫說是平凡,畢竟也還是有不凡之處的。”
狂風暴雨之中,孫承宗談笑自若,一點兒也不曾把眼前的事放在心上。在他的不俗之下,眾人的話語也漸漸變的低落下去,所有人都狐疑著,只有幾個蠢貨還在喋喋不休的繼續指責和嘲笑著孫承宗。
“請老丈說吧,”李僉事畢竟不是蠢蛋,在大明這樣的選拔機制下,億萬人口的帝國有數以百萬計的讀書人,每年在這數百萬讀書人中有幾十萬人應考秀才,然後只有相當少的人會成為秀才,這個由普通讀書人到國家承認文憑的最基本的敲門磚可不是容易拿的。
然後就是從幾萬秀才中選取幾千人的舉人。
然後再從赴京趕考的幾千舉人中選幾百名進士。
幾百進士中,第一甲三人,二甲數十人,三甲人最多。
授在一甲的,最不濟將來也能混個侍郎尚書什麼的,入選翰林和庶吉士是必然的,二甲中也有大半會被選入翰林院,或是授給御史或是給事中這樣的清要顯貴職務。
只有少數二甲會出外為官,但一定也是授給十分要緊的職務,絕不會是下縣的知縣或是普通的佐雜官職。
這樣的制度下,肯定是沒有蠢蛋的,記憶力和領悟能力,還有在八股這種黴氣十足的體裁下舞動身軀的編排能力,差一點也不成。很多八股大師寫的文章流暢而優美,一點不比那些大師留下的文字差,只是在思想性上慘不忍睹,毫無意義罷了。
沒人是蠢蛋,只是不少是隻知讀書的昏蛋,或是在經歷了長期的變態般的學習後,剩下的就只是如釋重負的放縱和不負責任。
明朝的文官是拘謹和保守中又十分的放縱,象東林黨首錢謙益那樣的文壇領袖,一樣敢公然迎娶柳如是這樣的□□,並且給柳如是一樣是正妻的待遇,還公然坐船在秦淮河上白晝飲酒行船,這樣的風度和放縱的心態,在明末官員中並不少見。
“呵呵,既然大人要聽,那麼,老夫說說也行。”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大識見(2)
“請。”
“老夫四十來歲,才得中舉人。”
“哦,還是位前輩,失敬了。”
說是失敬,李僉事的臉上沒有一點敬意,一個四十多歲才中舉的人,有什麼大出息?國朝官員,雖然五十中進士甚至六十中進士的都有,不過想在官場上有所成就,那就晚了。
當然,在應答的同時,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安感覺也是浮現在心頭。
“呵呵,中舉之後,老夫轉年就進京會試了,好歹這一次老天給面子,沒叫老夫受什麼挫磨,不中會試得中,殿試也中了。”
“原來是老前輩!”
這一次李僉事的臉上神色變的凝重了,這老頭雖然中年中舉,不過現在看起來八十都快有了,按官場科場的規矩,一場之前中的進士就是後來者的前輩,三場之前就是老前輩,眼前這老頭怕是十來場也有了,這一點尊重還是必須要給的,不然的話,人家的同年聽到了必定大不開心,就算這老頭致仕多年,難道門生故吏也一個沒有?
在官場,樹敵最為不智,因為得罪一個,可能就惹翻一窩。
當然,與此同時,李僉事心裡的不安感覺就是越來越強烈了。
“不敢不敢,呵呵,僥倖罷了。”
“未知老前輩位在?”
“僥倖在一甲第二。”
這一句話,猶如炸雷一般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