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事,這下不必了。”
“看樣子大帥從倪寵那冤大頭那邊掏騰出不少東□□,就盼一會上頭少剋扣咱一點,叫咱混個肚飽。”
“指望上頭不克扣是不成的,不過我估摸著,這一次大帥看樣子是要定守濟南的功勞,吃的東西一定備的不少,咱們沿途村落弄一點好處,怕也是睜眼閉眼……你們呀,活泛點,到時候跟老子走就是。”
“沒錯了,當官的想要升官發財,咱們當兵的,也甭那麼傻。”
“這一次開拔連監軍都沒有,可不就是放手叫咱隨意?”
按理來說,象魯軍這樣的經制王師,每次出征,朝廷一定會派監軍御史在軍中,監視軍紀和主帥是否有造反不臣之心,御史,太監,還有文官領兵,是多重枷鎖,鎖的武將不敢胡作非為,造反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但這一套制度其實也是早就在崩壞,文臣沒有自己標營為武力基礎的話就根本控制不住武將,管你是總督還是巡撫,沒自己的家丁武將和督標撫標的話,什麼也玩兒不轉。
文官不成,御史更沒有人理,明軍的軍紀自是急轉而下。
到了黃昏時分,選定了一處營頭,以一個鎮子為□□,四周是五六個村子,大軍開始安營立寨,丘磊到底還算是世家出身,派了騎兵遊騎在外圍警備,要緊的險隘地方立了柵欄拒馬,防止夜襲,但大半官兵,住在村莊的人家中,少數睡帳篷,他和自己的隨員幕僚和親軍家丁就住在鎮上,很快,原本寧靜的小鎮就是被鬧的人仰馬翻,黃昏時分,士兵們一群群的流竄出來,抓雞逮狗,搶掠民財,甚至強姦婦女,種種惡行,自是不一而足,整個營地四周,百姓的哭叫聲直入雲霄,但丘磊在內的各級將領,視若無睹,聞而不聞。
天黑之前,鬧夠了搶足了的大兵才三五成群回建,燒鍋造飯,而不出意料之外的,便是士氣果然焰騰騰的向上攀升了。
……
……
自清軍出現蹤跡,在濟南城下立了諾大一座營盤後,城中的那一點剛出現的鮮活氣息又是蕩然無存了。
儘管商號繼續營業,流民得到照顧,天花被抑制了,但所有人臉上的那種活潑和解脫的神情又被取代了,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是惶恐和焦慮交織的情形。
這座城市,二百年未聞兵戈,現在城外就駐著一群最危險的強盜野獸集團,幾十年來,這支由野獸組成的軍隊對大明幾乎是每戰必勝,長江以南的人們可能對清軍還沒有太直觀的認識或感受到危險,山東到底是北方省份,登萊還是遼鎮和東江鎮的後方供給基地,並且出曾經出動官兵跨海做戰,雖然大半的山東人根本沒見過韃子,但清軍前三次入關給河北百姓帶來的苦難山東人也是十分清楚的,要不然,省城也不會出現小二十萬的流民留在城中。
第三百六十一章 使者(2)
此時清軍大兵壓境,給每個人的衝擊自然都不小,所有人都有極大的壓力,在這兩天,焚香祝禱的人開始多起來,濟南義勇總社接到的善款和物資井噴般的增長著……在沒有真正的壓力之前,人們還沒有感受到真正的危險,就象是狼來了的故事,在狼來之前,就算知道狼是吃人的,還是有人會把這種事當成一個好玩的樂子,只有當狼真來的時候,每個人才能感受到狼的危險,並且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擺脫這種危險……只是在正常情形下,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這一次濟南好在有一個張守仁,在此前的表現中他折服了濟南全城軍民,現在更是有同仇敵愾之感,城中的軍需物資,人力物力,都是在往浮山營和忠君愛國商會中傾斜,人們所要求的,無非就是守住城池,保住自己所愛的一切!
天黑之前,濟南的北門短暫的開啟,有一小隊騎士從城門縫隙中急馳而入,然後城門又迅速被關上,壓上門槓,堵住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