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法的鎮國將軍在內的宗室,全部趕出山東境內。
這個舉動,叫人長出一口惡氣,也是叫不少人覺得,張守仁可能是要自己稱帝了。
以他的威望來說,當然叫人不會說什麼,甚至將士們都十分高興。當然,文人和不少百姓也心存疑慮,整個山東,也有隱藏的不安情緒顯露出來。
對大明宗法的認同,對未來的不確定,還有對清國席捲全國的驚懼……誰也不明白,張守仁到底是怎麼想的。
一直到剃髮令下,整個天下騷然之時,眾人才明白過來。
“我並不是不知道以山東一地之力,足以對抗東虜,然而,不到這個時候,又怎麼叫人明白,那些官員的醜態,宗室的醜態,還有平素忠孝仁義的讀書人和士大夫的醜態呢?”
自清軍入關後,讀書人降,官員降,宗室降,武將降,種種行徑,山東的報紙長篇累牘的報道,張守仁此時一說,眾人無不切齒痛恨。
“我懂大將軍的意思了。”倪寵這個巡撫已經是張守仁的鐵桿支持者了,此時他欣然道:“一則要暴露眾人之醜,使後人警醒。二則,是要等東虜志驕意滿出錯。三則,剃髮令下,我大明只要還是個人,就不會願再與醜虜一起,有此三條,大將軍可以出手了。”
“是的,正是如此。”張守仁微笑點頭,在他身邊的王雲峰卻是昂然而出,高聲道:“名不正則言不順,我們山東出兵,亦需名實相當。”
此時在場的不僅是浮山官兵,亦有文吏,還有山東的地方官員,士紳中的代表人物。
聽到此語,從皆默然。
只有浮山中人,躍躍欲試的不少。
張守仁微笑著按了按雙手,止住那些想勸進的人們,對著所有人高聲道:“宗室朱恩賞吾素知之,恭謹仁愛,意態恢宏,今帝室蒙難,南方所立諸王都無能為立,恩賞亦為高皇帝子孫,當立為皇帝!”
他環顧左右,又是厲聲道:“皇帝垂拱於宮中,但為天下表率,號召人心,而我,則為攝政,統合全力,討伐醜虜,將其舉族一朝族滅!”
立朱恩賞,倒有人曾經想過,張守仁為攝政,更是理所應當。
倪寵最早反應過來,曾經為保定總督的張秉文緊隨其後,陳子龍,吳應箕,顧炎武等名士相隨,再就是浮山諸將,都是一起拜倒,山呼道:“臣等,拜見攝政殿下!”
雖未稱王,但張守仁為攝政,掌握軍政大權,稱王爵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就以現在的局面來說,朱恩賞肯定只是一個弱勢皇帝,真正的大權,盡在張守仁的幕府之手,所拜之人,當然也是心知肚明。
“本攝政在此立誓!”
在眾人揣度張守仁何時自立之時,張守仁卻又厲聲道:“高皇帝驅除韃虜,得國最正,其子孫得享大國,亦是理所應當。今皇帝雖不理國政,乃天子垂拱之意,我等將在此立誓,終我等一生,不得有篡逆之心,違者,天厭之,天誅之!”
“天厭之,天誅之!”
這一次的立誓聲,顯然是比剛剛大出來不少。
張秉文等明朝大臣,都是熱淚盈眶,劉子政這樣的浮山中人,也是有鬆了一口氣之感。
“也罷,大人願為魏武王,我等追隨便是。”
孫良棟的話,浮山眾將亦是贊同,雖然與其餘眾人心思各異,卻也是一同拜倒下去。
“多鐸已經率主力北返,阿濟格也從武昌北返,此輩不耐南方酷熱,只留少量滿洲兵和大量漢軍走狗,當然,他們也是害怕我們山東。”
攝政之事已經定下來,張守仁環顧眾將,厲聲道:“誓師北伐的時機已經到來,諸君,一定鼎定勝局,安我華夏社稷,祖宗和衣冠,不再為人所辱,文明不再更迭,天下之事,盡在於吾等之手,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