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著一塊巨大的挨牌,右手持刀,拼命趕著。
但,已經晚了。
行動組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因為事前演練過多次,所以動作是十分的快捷,沒有絲毫的猶豫。
手起刀落,一顆首級已經到手。
“成了!”
林文遠兩眼冒光,自從當兵以來,他還是頭一次這麼興奮法。
以自己的專業,加上軍情處全體同僚的通力合作,以最先進的軍情蒐集法,確定地形和情報蒐集,成立小組,擬定方案,開始演練……一切都是下過苦功,每一個環節都是十分專業,在很多方面,已經遠遠超出了張守仁當初教導的範圍。
這些日子,幾乎所有人都是在天天爬山,每個人都在手上磨出了深厚的繭子,在勳陽一帶的深山中,光是僱傭山民買情報的花費已經超過十萬兩,在張獻忠等人還不知覺的情況下,軍情處已經在這一帶的深山中建立了一張密集難逃的大網!
這一張網,終於是網著了最大的一條大魚……在這一天,成功狙殺了張獻忠!
巨寇授首!
這個功業,遠在濟南一役的七百多顆頭顱的價值之上,一看到張獻忠首級被割下來的那一瞬間,林文遠激動的幾乎不能自已。
這一切的苦功,終於沒有白費!
……
……
大明崇禎十二年十二月十五。
這一天是朔望日,每逢初一,十五,就是朔望,各地的文武官員都要遠遠遙拜京師方向,向皇帝表示忠忱之心。
這一天的襄陽城中,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幾天之前,半夜時分鑾鈴響動,卻是登州鎮副總鎮張守仁的塘報送到,登州鎮已經不等援兵趕到,自己就是悍然動手,向著近十倍之敵主動攻擊。
塘報傳到之後,很快就是在襄陽城中傳揚開來,眾人自是對張守仁的莽撞十分不滿,也是對他徵虜將軍的聲名感到不小的懷疑,同時城中有很嚴重的不穩跡象,不少有實力計程車紳官員家族開始準備好行裝細軟,車輛和金銀是必不可少,還有一些長途搬遷的必備之物都是準備了不少,一家準備之後,城中最少有幾百上千家士紳在準備逃走,普通的百姓稍有門路的也是在想辦法,他們逃不遠,也是在考慮逃到武昌或是江陵那邊去。
這陣子,城中人心惶惶,一夕數驚,經常有夜裡因為幾個小賊而鬧的闔城不安的情形發生。
前天夜間,一夥小賊出來夜盜,結果被人發現敲鑼抓捕,但一聽到鑼聲,全城不安,都以為是賊兵犯境,或是乾脆傳言賊兵入城。
當夜就有幾千人逃到城門處,甚至有不少人家的女眷預備上吊或是投井自殺。
一直到天明時分才知道是拿捕幾個小賊,這事情鬧的全城文武官員都是灰頭土臉,楊嗣昌尤其憤怒,因為襄王府也被驚動,聽說襄王殿下連夜披衣起來,不敢入睡,在王府衛士和太監的護衛下,直到天明後查明無礙才又復睡下。
自從楊嗣昌督師至今,寸功未立,反而鬧的城中如此模樣,簡直是不成體統,傳言之中,襄王也為之大怒,如果是國初親藩有權的情形,怕是楊嗣昌要大勢不妙了。
就算如此,襄王真的不滿也會對他有不利的影響,憤怒之下,那一夥小賊就是十分倒黴,原本最多是徒刑一年到三年的罪,其實現在也就最多是枷號的處分,結果楊嗣昌連夜下了牌票,第二天天一亮,這一夥賊就被押到菜市口最熱鬧的地方,一人一刀身首離處,算是冤枉丟了性命。
經此一事,城中人心更壞,楊嗣昌威信損傷到無可再損,這麼一來,情緒自然也是大惡。
他久在京中,少年時是高官之子,貴介公子哥兒,青年之後,仕途十分順利,可謂一路扶搖直上。在京師時,就算是有人攻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