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祿則是管理後勤處的主辦,後勤輜重在大明別的軍鎮只是行軍開拔時埋鍋做飯的差事,甚至有的軍鎮連埋鍋造飯都省了,做的饗飯幾過幾次蒸煮之後曬乾,然後各軍士帶著,餓了就吃幾口這樣的餿飯,吃的飽或不飽,營養夠不夠,還有行軍之前的道路勘察,資源調配,彈藥基數準備,兵器更換保養……這些事情,誰來理會?
在浮山,後勤工作一樣重要,特別是輜重部隊也歸後勤部管理,甚至將作處的新產品後勤部會評估價效比,是否裝備,後勤部的意見也是十分的重要,張世祿精細任勞怨的性子,擔任這個職務十分恰當。
然後就順理成章的是張世福領第一鎮,他不再專領炮兵,趙啟年會授副總兵銜,在會戰時擔任炮兵總指揮,在平時,負責訓練所有的炮兵官兵。
此外孫良棟和曲瑞、蘇萬年、錢文路等各領一鎮,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杜伏虎和李耀武從諸多的老資格中殺出重圍,也得到了兩鎮總兵的職位。
除了少數人之外,每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大家自是皆大歡喜。
曲瑞和林文路一起出來,他們都是當年的甲隊出身,林文遠是甲隊最老的老隊官,而曲瑞是接任者,現在甲隊不復存在,如果說要有後續的話,曲瑞的第四鎮就是甲隊的延續了。
“恭喜你。”
兩個老隊官現在都是身負重任的大將,在大門處,彼此的親兵都迎了上來。
在這種要緊時候,兩人都不便在私宅聚會,哪怕是孫良棟和黃二這種粗胚都不會做這樣的事……黃二沒有得到總鎮,預料中的總鎮職務被在臨清一役後兗州戰事中大放異彩的崔餘搶了去,這一次派給了曲瑞打下手,心中不怎麼愉快,已經是早早離開。
有人失意當然就有人得意,林文遠向曲瑞行了個軍禮,神色間沒有什麼嘻鬧的意思,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恭喜。
“相比較而言,我是很幸運。”
曲瑞很沉穩,沒有什麼慶幸之色,只是對林文遠道:“如果不是大人令你搞軍情,我想你會是我們浮山最優秀的將領。”
“都是過去的事了。”
林文遠很感慨的道:“我等都是依附大人而生,現在我已經發覺,相比帶兵來說,能做我眼下手頭的事,似乎更適合我……繁雜混亂,對付的是人心和人性,相比較於找戰場上的感覺和敵人的弱處,搞這個更適合我。”
曲瑞沉默一會,終是問道:“遼東有最新的訊息麼?”
“我們的人已經打聽到了,東虜在松山堡中找了一個副將投降,現在已經有眉目,估計年後就會有具體的舉措出來。松山失陷,錦州投降,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如此看來,大明亡國,也就是這兩三年內了。”
“是的,我浮山奮起,正合其時。”
“我們追隨大人,及此一身都是大人所賜,按說無論如何都不必說什麼。”曲瑞沉吟著道:“只是這樣改朝易代,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
“你這話,還是大人前幾年授課時說的吧?”
“是的。”曲瑞坦誠答道:“當時給我很大的震動,感覺有一扇門徐徐開啟,我真是未曾料想,浮山短短几年之內,竟會走到如此地步。”
“放心吧,大人是不會叫我們失望的。”林文遠卻沒有曲瑞的疑慮,他在張守仁身邊久矣,對這個妹夫是無比信任,他笑著道:“興亡週期罷了,大人說過,無非就是權力的制衡,以制度來約束人心。”
“看來還是我想的多了。”曲瑞默然半響,似乎是在咀嚼著林文遠的話,半響過後,才爽朗一笑,答說道:“不論如何,先做好我等的份內事是最要緊的。”
“沒錯。”林文遠飽含深意的道:“你回兗州之後,靜待訊息便是。”
“好,珍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