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以前的功勞再大,也抵不得這一次的失手。”
“是,請大人放心。”
王雲峰神色凜然,不敢怠慢。
張守仁馭下,講規矩法度,很少用這種誅心的告誡語氣來提點部下小心行事……他明白,這一次的差事十分要緊,一定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才行!
……
……
“父親大人在上容稟……”軍營之中,一個步隊的上等兵經過了一天的訓練之後,在天色微明之際醒的比平時早了一些,這也是近一個月來,他第一次在起床號響起之前醒過來了。在家裡時,他是大字不識一個,現在在軍營中呆了半年左右的光景已經能書能寫,認字認得五六百個,字寫的雖拙劣,但樸實厚重,一看就知道是軍人所書,特別有勁道,從不識字到自己能寫家書,半年之前,他是自己也無論如何想象不到的。
現在的軍營,曙光微透,每十一人一屋,他們的什長就睡在最外頭的□□,但床鋪是空的,什長早就起來,替什裡的兄弟預備早晨的吃食。
第二百五十四章 家書(2)
浮山營的傳統不容打破,不管怎麼辛苦,從伍、什、排,一路上去,各級武官都是替下頭的兄弟們打來飯食,等兄弟們人人有份了,他們才會享用自己的那一份。
只有哨以上的軍官有單獨的軍官食堂,不需要替兄弟們服這種勞役,而且菜譜也比普通的弟兄要複雜和更可口一些。
有秩序和階級,但階級分別並不大,在營中努力營造一種親如一家的氛圍,這就是張守仁所一直在努力的。
現在上等兵趴在桌前,提著精神,用樸實不文的語氣寫著書信,還不停的在塗塗抹抹……畢竟他寫字的時間太短,錯字也是難免的了。
“父親大人,我剛剛又度過了在浮山營中的一天。
今天是崇禎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我們訓練已經快滿一個月,聽上頭的哨官說,這一次的集訓就快要結束了。兒自從軍以來,每日苦訓不止,但猶以這一次的為最辛苦。用大人的話說,這就是淬火,經此集訓後,我等士卒身上最後的一些毛病,都可一掃而空了。以兒的經歷來說,似以大人的說法確為事實。我們每天清晨五時起床,這數週時間天天如此。在我們大營後有一個長達裡許的河流衝成的淺灘池塘,我們每天早晨吃過飯後,需全副鎧甲和兵器,徒涉過塘,中途我們要舉著長槍或火銃過河,我們火銃手們猶為辛苦,火銃又長又重,銃口還不能進水,身上的定裝火藥也不能進水,所以過河速度要十分的快。我們每天都是溼透了的,從早到晚都是如此。
做為一個火銃手,我在訓練中取得了很快的進步。四周的強化訓練裡,兒至少在演習和靶場打了五百發子彈,光是用來磨彈丸的銼子就換了五六個之多。訓練的時候正值初秋,天氣總是陰沉多雨,但我們每天都在打靶,消耗的火藥簡直是一個驚人數字,哪怕是浮山的儲備,兒也懷疑會被我們消耗光的。
我們每天都在沒完沒了的行軍。有一次,我們在一個海邊灘塗地帶邊緣走了好幾個小時,這時灘塗對面的炮隊突然開火,炮彈在我們的上空呼嘯而過,所有人都嚇的趴在了地上,不過哨官和隊官們都吆喝著大家起來……於是所有人扛著火銃,一起在炮火下用戰鬥佇列向前行軍……從那天之後,這樣的事就幾乎天天都在發生,有一次炮隊的人打的低了,一顆六斤重的炮子就在我們頭頂飛過去,最後落在隊伍後頭,有兩個同伴被擦傷了……當然,他們還是幸運的,只是掛彩,沒有丟了性命。
我們還進行了刺刀訓練,在我們的火銃口加裝了一柄一尺多長的小刀,比匕首長,和槍頭差不多,有放血的血槽,十分銳利,我們每天用火銃進行刺刀戳刺的訓練,練習方陣抗拒騎兵,練習對刺……對刺是用木槍頭,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