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的套黃道周幾人的話。
“噗嗤!”
黃道周忍不住將一口茶噴了出來,其餘的黃門弟子,也是都笑的打跌。
“你這個人,真是好玩。”
一個青年士子忍不住,對張守仁道:“這個經濟,不是你想的經營發財的那個經濟,是經世濟用的經濟……瞎,說白話吧,就是治國秉政的學識。”
張守仁出了這個烏龍,好在他臉皮極厚,常年在海邊,膚色也談不上白,是有點紅黑的膚色,所以就算是臉紅了,人家也瞧不出。
當下就有點訕訕的,不過還是接著道:“就是這樣,也有財制,賦稅制度,運轉學問什麼的,在下還是想讀一讀。”
“唔,不錯。”黃道周斂了臉上笑容,點頭道:“想不到你一個商人子弟,居然也知道讀書上講,好奇心倒是蠻強。既然如此……”
他只沉吟了一小會兒,就是叫人把一套幾十本的書籍搬抬了過來,笑道:“這是松江陳臥子與諸位大賢,加起來怕有二三百人,陳臥子主編出力,費時多年所編成的皇明經世文編,雖然路子走偏了,不是讀書人的正道,不過你們商人瞧一瞧,倒比你們看什麼話本故事,傳奇志怪小說要強的多了。既然你有心向學,我送你這一套就是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贈書(3)
張守仁這才知道,這一套書有這麼多本,而且是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能編寫出來。
想來也不奇怪,這個年頭,資訊傳播慢,採集慢,寫話本小說是一回事,正經的學問書籍,特別是關係到軍事政治財制賦稅農田水利等諸多時務經濟的書籍,那下的功夫,當然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
這本一本書,花費如此精力,動員這麼多人,所費的資金肯定也不少,能在這年頭以個人之力,編寫如此複雜的專著,這個陳臥子,確實非同凡響。
聽了他的話,黃道周笑而不語,倒是他的弟子們七嘴八舌的道:“幾社六子之一,幼而聰慧,精習古文詞,論詩才,大明殿軍,論詞賦,當推第一。”
“臥子兄應該最擅長農政,聽說現在在家中閒居,正在把故徐大學士的《農政全書》重新梳爬整理一遍,這般的大功夫大智慧大定力,常人不能及。”
“松江府人傑地靈,臥子兄曾經是秀才試第一,拔貢出身,後來會試名次不前,是溫體仁一黨作祟,不然的話,一甲也不在話下。”
“人生在世,能被稱為‘驚才豔豔’者幾希,臥子兄當得起這四個字。”
一群弟子七嘴八舌的誇讚,黃道周也只是搖頭不語,一臉寬容的笑。
當時的青年士子,誰不以加入“復社”和“幾社”等江南學社為榮?現在陳子龍就是復社的骨幹,復社又是東林黨的後勁,黃道周雖然對陳子龍花功夫在經世文編和農政全書上並不贊同,但不代表他不欣賞這個東林小輩。
除了正經的理學學問外,陳子龍的經史典籍功夫,也是下在實處,十分紮實。
當官的官聲也好,幹練聰慧,在家閒居,就是不願奉迎,不喜阿諛,這樣的後輩,眾人這麼誇讚,黃道周也是覺得當的起。
剛剛聽到這姓陳的還在整理徐光啟的《農政全書》時,張守仁眼睛中瞳仁一亮,此時更是將腿一拍,若有所思的道:“這般大才,可惜我是商人,交結不起,可惜了的,可惜了的。”
明末文人互相鄙夷,彼此結黨互鬥才是常態,就算山東鄉下地方的窮酸秀才,彼此都是烏眼雞一樣,提起天下文人,除了少數幾個文宗,能被他們真心推崇的也是不多。
眼前這夥秀才,能是黃道周這種大儒的弟子,想來實力也不差,不過竭力推崇這個陳臥子,看來此人確實是一個非常傑出優秀的人才。
當然,如果是什麼儒學大家,什麼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