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局內人,此時已經是看的十分清楚!
政治混亂,官員貪汙□□,軍隊一無戰力,財政上接近破產,地方上流離失所,百姓困苦不堪……
這是標準的亡國之象,最該負責的當然是崇禎,但底下這龐大複雜的文官集團,包括候補的讀書人,從舉人到秀才這一個龐大的□□群體,也是有著不可開託的責任。
思想僵化,愚昧無知,對答只是從經義中尋章摘句,平時連馬也騎不得,坐在人抬的轎子之上,更不要提騎馬射箭這些原本士大夫也必須掌握的技能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黃道周(2)
二百多年前,明初時秀才也是要考騎射,北宋時,雖然已經有轎子,但士大夫恥於坐在人的身上,把人當成畜生奴隸,所以宋計程車大夫多騎馬,或是坐馬車牛車,鮮有坐轎子的。
明之士大夫,在張守仁的眼中,無能無恥,根本是一無是處。
就眼前這黃道周和這一群弟子,論起見識來,豈不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崇禎向黃道周這個翰林官員求足兵足餉之道,黃道周的回答就是:卻奸邪,親賢臣。
問得人才之道,黃道周的回答也是如此。
問治天下之道,仍然是如此。
這樣的人,崇禎對黃道周的評價是服官十幾年,只得一個佞口,天下人洶洶不服,但以張守仁看來,崇禎雖然一生昏庸糊塗,對自己治下文官們的評價,倒是十分精當準確的。
明之文官,除了少數天才之外,“無能”二字,就是他們的鮮明寫照!
心中既然有這種成見,張守仁對黃道周這種明末著名的“大儒”也就沒有絲毫的尊重之意。倒是對黃道周嘴上否定的那本什麼皇明經世文編的書籍,還有這本書的作者,倒是有著十分的興趣。
“好了,舍下的家僕回來了。”
遠遠看到那個持拜帖的家中總管扶著帽子跑來回,黃道周站起身來,神色淡然地道:“陳臥子這本書,蒙他厚愛贈送於我,不過,我是要原書奉還,並且寫信批評他的。”
“臥子只是詩好,詞更佳,於學問這二字,當今文宗,還是要首推念臺先生,然後就是石齋和牧齋先生。”
“牧齋先生是東林文宗,吾不及也。”
“石齋先生客氣了,牧齋先生也是長於詩詞之道,戲文聽說也不壞,學問之道,怕是不如石齋先生精純了。”
“亂說,在外說話,豈能如此狂妄!”
最後說話的大約是黃道周的弟子,所以放言批評,當然,話一出口,就是被黃道周給駁斥了回來。
這群讀書人說話,聽的林文遠一群人都是雲山霧罩,根本聽不明白,張守仁也是稀裡糊塗,不大懂得其中深意。
石齋估計是黃道周的號,牧齋顯然又是一個知名的文宗,至於他們首推的念臺先生,又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到這時候,張守仁就恨自己有點淺薄了。
這點黑話,換了一個稍知文壇的舉人,怕是一聽就明白其中的深意了,偏是自己天天看邸報,此時聽一群呆鳥書生說話,竟是如聞天書。
怪不得這年頭讀書人都排斥異已,做官都講究正途出身,非進士的,哪怕是舉人都是異端,更不必提那些不是正經科舉出身的人了。
士農工商,只有真正的讀書人,才被彼此接納,被稱為“士”,如張守仁這樣的武將,還有農人工匠商人,在讀書人眼中,不論你成就多高,也都是不值一提的下等人。
“老爺,”趕過來的黃府總管氣喘吁吁的道:“回稟老爺,這鎮上有個縣丞,是舉人出身,聽說過老爺的大名,知道老爺受貶回鄉,說是十分敬佩。貼子他沒敢收,只叫小人帶話回來,說是拿捕的鐵匠,全部放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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