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馬槊就不同了,和沉重的長鐵矛鐵槍大刀相比,馬槊的杆是特製而成,柔韌有彈性,在衝擊時,槊頭擊中人體的時候,馬槊的槊杆可以有效緩解衝力,使人的手腕和肘部不至被對沖的力道反擊過來而受傷,加上槊杆的彈性,可以把一個身高體壯的大漢挑飛出去。
這樣的利器,裝備卻是不多,第一是因為槊杆難制,沒有經年之功很難得到合格的槊杆,若是用天然的白臘杆當然更佳,可惜白臘杆更為難得,川兵中有白臘杆兵,曾經打的東虜聞風喪膽,使虜騎損失慘重,不過被殲滅之後,大明也就沒有什麼成建制的白臘杆兵了。
便是以馬槊來說,北邊重鎮都十分難得,遑論其它。在以前的浮山軍中,會使的不到二十人,連張守仁都摸不著竅門,幾年功夫下來,最少是四五百人的突騎和少量的槍騎偵騎都會用馬槊了,這就是難得的進步了。
大明的武功,坦白說是遠在漢唐之下的,中國的武裝是由秦漢至唐為上升時期,自宋而明為下降時期,因為戰亂和種種原因,不少工藝失傳,戰爭的辦法等等也為之失傳,明的軍戶制度絕比不上週和唐的府兵制,邊軍的募兵制也絕比不上唐的募兵和健兒制度,只是在防範武將專權上比唐強的多,但副產品就是戰爭能力的下降。
至於象宋那樣,養兵百萬全部為募兵,軍官到士兵的待遇十分優厚,一個伙頭兵就足夠養活家小溫飽,同時還養活大量的冗官冗員,皇室開銷還十分浩大……這樣的財政能力和動員能力,還有給軍隊打造裝備的能力,大明都是拍馬都比不上的。
唐的馬槊,陌刀,馬鎧重甲不提了,就是宋朝的步人甲,神臂弓,床子弩等等領先時代的武器成就,明朝也是絕然沒有,從海底撈出葡萄牙人的大銃來仿製固然是沒有門戶之見,思想也十分開放,叫人激賞,可中國自秦漢以降,整體落後於世界,也是自大明始了。
這是一筆說不清道不明的帳,朱王禮這樣的純粹的武夫更不能知道一杆小小馬槊其中蘊含著大學問,不是一個上升的集團還有一個開明的領袖,一杆兵器也是弄不出來。在此時此刻,他只是負責咧嘴大笑,那一嘴的絡腮鬍子之下是張開老大的大嘴,麾下兵馬雄健如此,再繼續擴兵下去,能領數千精銳,就是隋末鎮守幽州的羅藝那樣的人物,五千甲騎,橫絕草原上的那些異族,使之不敢有匹馬自幽州南下……這樣的大功業,在東虜囂張的今日,更叫人復何言?倒是有一點他不願意,功業可以象羅藝當年,至於羅成那樣的兒子,還是不生的好……
由於軍前放的是小兩萬人的真流民,其中不乏地痞無賴混混之類的角色,自李青山起兵後,山東的杆子響馬都是聞風而動,各地的王八都反了潭,全部出動,要麼加入李青山,要麼就是跑到臨清這裡來了。
在濟南,商行有武力十分凌厲的商團,那些普通的無賴混混想混水摸魚是不可能的事,不論是敲詐還是明搶,反正是沒有好果子吃。
在東昌,各處遍及的農莊有自己的莊丁隊伍,各莊之間還有陸巡營的步兵和輕騎巡邏,根本沒有這一類人的容身之處。
過了兩年多的苦悶日子,李青山一舉大旗,當然就有不少人跑出來了。
用張守仁的話說,這是別人幫著浮山引蛇出洞,東昌、濟南,還有兗州的杆子響馬盜匪全裹挾在一起,就算是普通的流民也是那種不安份的,加以痛剿,正合其宜。
至於農莊的莊兵和陸巡營的輕騎,朱王禮的突騎早就全部會合在一處,幾個主將用貪婪的眼光又看了一會浮山騎兵的活動,這才依依不捨的準備離開。
朱王禮摸了一把自己的絡腮鬍子,咧嘴笑道:“俺往兗州去了,抄劉澤清的曹州老家,順道把濟寧的孔府給看住。”
“你那麼一點人,夠麼?”
馬勇是沒資格這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