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要操弄的,就是這十幾門靜靜趴著的火炮了。
“裝藥!”
一個炮長手按腰刀,提氣開聲,在他的命令下,裝填手急忙上前,把一個碩大的藥包放在炮管裡頭。
“塞實!”
另外兩個炮手再次疾衝上前,用一根前頭是平板的木棍用力的把火藥包搗實。
“裝彈!”
這一次就是兩人搬抬,把一顆九斤重的磨的十分平滑的炮子放入膛中。
最新的命令並沒有釋出,火炮可不是火銃,現在炮長和其餘幾個負責測距的炮手一起用標尺開始最後確定起目標來,然後又對火炮仰角進行了一點微調,到最後炮長滿意了,這才微微點頭,命令道:“引火,發炮!”
“是,引火!”
一個手持火把的炮手將手中的火把遞到炮尾處露出來的藥引上,在噗嗤的響聲中,火光四濺,然後所有的炮手都是第一時間把雙手塞住了耳朵。
張世福離的雖遠,也是下意識的驅馬後退了不少步。
“砰!”
幾乎是山崩地裂一般,整個火炮附近似乎都在抖動著,大地在顫抖著,空氣都被一下子抽空了似的,所有人都聞到一股子嗆鼻子的硝石味道,而炮口處火光一閃之後,巨大的炮子劃破長空,發出巨大的尖嘯聲,然後在眾人的目視之下,直接就命中了目標。
靶子處是塵飛土揚,巨大的石臺被炮彈打的土崩瓦解,碎石飛的到處都是,塵土飛起十幾米高,這個聲勢,實在是駭人的很了。
“這才是九斤炮,打的真好,真好!”
張世福喃喃自語,身為炮隊的最高指揮,他浸在這裡已經好幾個月了。各門炮的屬性,需要調校的仰射角要多大,炮管在發射後的變化有多大,他已經是心知肚明。
眼前這門九斤炮,極難掌握,因為炮身大,發射藥裝的多,而青銅的屬性是極容易在高溫下產生變化的……每打一發炮彈,炮身就會有細微的變化,不加以調整,很容易就會打失目標。
這也是青銅炮被鐵炮漸漸淘汰的重要原因。
一則是昂貴,二來就是穩定性太差,導致射擊精度十分低劣。
在十七世紀,海戰和陸戰已經用到了大量火炮,但除了少數國家外,火炮在戰場上的表現都並不算佳。
當然,在城頭的那種幾千斤的要塞炮是另一回事,打攻城的固定目標,炮子重,威力足,閉眼放過去也能打中一大群人,這和移動的海戰火炮或是陣地戰時的野戰炮是兩回事。
“趙啟年,你小子打的好!”
待硝煙散去一些後,張世福驅馬趕到前方,到了炮組陣地前,自己跳下馬來,然後往著一個迎上來的青年肩膀上重重一捶,笑道:“又是有進步了不是?你小子,真是不瘋魔不能活,說說,睡在這裡幾天了?”
趙啟年是炮長級的武官,和步隊的哨長是一個級別。這廝是在張守仁第三次招募親丁的時候加入,資歷淺,但因為其父是百戶,所以他自小受過教育,識字很多,人也機靈,反應快,武功和身體底子都不是普通的軍戶能比的。加上訓練肯吃苦,遇事用心,到這時已經當上了哨長,相比起來,不少第一次就加入親丁隊的人,地位還遠在他之下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齊射(1)
第二百三十八章齊射
現在趙啟年的模樣根本不象一個軍官,他的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
軍官特有的軍帽滾落在泥土裡,因為不敢不戴,就這麼泥湯子一頭一臉的戴在頭上,張世福見了都是想笑。
身上那根斜束在胸前的武裝帶不知道刮在哪兒,裂了好大一條口子。
第三顆紐扣也不知道掉哪兒去了,衣服開了好大一截。
褲子和軍靴上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