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頭自然是越發高興。
張德齊在十一月時,經朋友舉薦在知府衙門裡充任師爺。以他秀才的身份,原本教書一年也不愁吃喝,不必到衙門裡做事,每天彎腰揖讓,摧折性靈。不過張德齊知道現在局面千變萬化,隨時可能有不對的變化,以他秀才的身份觀看到的邸抄和塘報都是過時的舊訊息,得訊息傳揚開來,才可能看到詳細的塘報抄稿……為了得到一手訊息,分析利弊,同時儘可能的和官場人物結交,以保全自己的家人,不得已,只能委屈自己了。
他的文字通暢大氣,大字寫的尤其漂亮,入衙不久,就被知府苟好善看重,留在身邊做書啟師爺。
大官身邊的師爺,最親近和看重的是錢糧和刑名師爺,如果是領軍的總督巡撫,當然也要重兵谷,要知兵的幕僚協助。
苟知府這樣的,承上啟下,書啟公稟比較要緊,也是明顯對張德齊較為看重。時間不久,外面來的訊息塘報,張德齊就能先拆閱觀看了。
從盧象升全師覆滅,高起潛僅以身逃之後,張德齊就十分緊張,感覺到大勢不妙,這一天外間又有塘馬趕到,趕路計程車兵跑的渾身大汗,塘馬脖間的棕毛也是被汗水溼透了,在府衙二門前的院裡不停的打著響鼻。
他接過轉來的兵部公文,也不先呈給知府,而是自己先行閱看。
一看之後,便是面色十分難看,只覺一顆心不停的下墜,沉甸甸的十分難受,喉嚨之間,感覺乾澀欲嘔。
“兵部尚書諮山東巡撫,東虜入寇,聲勢日迫,兵鋒有凌山東之意,著令該撫速領麾下兵馬入援德州,限文到日為始十日為限,若違期不到,該撫並其部均當請旨處分!”
這一封文書十分嚴厲,是兵部諮文至山東巡撫衙門,然後轉抄給各衙門,一收到文書,巡撫顏齊祖必定會帶著撫標人馬立刻趕赴德州,將濟南城中僅餘的一點力量抽空。
“天啊,天……”
張德齊知道,這一份兵部諮文,必定是楊嗣昌下令所發,身為閣老和本兵,他的命令是無可抗禦,不能懷疑的。
但以京師大佬的身份地位,還有高人一等的眼界,難道就看不出來,清軍的用意已經十分明顯,他們將要對山東進行攔腰一擊嗎?
“大人,這是兵部諮文。”
張德齊匆忙趕赴二堂,將公文轉呈給知府苟好善。
“哦,哦,我知道了,轉給我們,無非是備辦糧草,這個好辦,請替我寫一份稟帖給巡撫衙門,就說備了冬衣五千件,鞋兩千雙,乾草束十萬,乾糧兩千擔,豆料若干……嗯,反正是備辦了兩萬銀子的物品,還有五千現銀,轉呈巡撫大人備賞兵丁,好了,就是這樣。”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亂兵(1)
第二百七十九章亂兵
苟好善神色十分輕鬆,張德齊忍不住提醒道:“東翁,是否想過濟南已經十分空虛?”
如果巡撫標營趕赴德州的話,城中止有義勇大社幾百人,萊州兵七百人,一座近百萬人口的大型省會城市,這麼一點兵,加上城防不修,根本無人過問,這種危險是十分致命的。
張德齊平素很少說話,交辦事情都是立刻去辦,所以苟好善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一眼,答說道:“上頭自有安排,楊閣老是本兵,他叫我們山東在德州備戰,自有中樞的道理。”
“現在就怕韃兵從畿南殺往臨清,據臨清渡會通河,直接奔濟南。”
“這樣迂迴一個大圈,沒有這個道理,沿途幾十個州府,駐軍不少,而且迂迴深入,韃兵有這個膽子麼?”
“這個……”
“叔平你也不敢說,是不是?”
“是的,但韃兵犯境之意,也是昭然若揭。”
“那也是上頭的人操心的事啦……我等只管備辦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