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根本想不到什麼原因,瘦長臉上也滿是怨恨。張德齊現在一個月幾十兩銀子到手,他眼紅的很,但自己實在不是那塊料,也就只能幹怨恨了。
看兒子是這副德性,老爺子長嘆口氣,臉色十分難看。虎父犬子,好在女婿是個妙人,今天的事,真是一樁可以流傳千古的妙舉。
現在這個時候,張德齊的這個動作已經可以確定和浮山營張守仁有關,稍微看過一些雜學的飽學之士,到這會子還不明白的,也是一個蠢才了。
這麼一路到了西牌樓,和東牌樓不一樣,西牌樓這裡靠近市井,和濟南城最熱鬧的幾條大街接壤,商號多,人流密集,這麼一隊奇怪的組合到了西牌樓這兒,立刻就引動無數人圍攏過來。
第四百零七章 立木(3)
也就是這會子濟南剛剛恢復正常,要是擱半年前,這場面還能了得?
“好了,秀才相公,俺們一夥把這木頭扛過來了。”
杜伏虎恰好是最後一次輪換的人,在牌樓下頭,把木頭一放,便是向著張德齊森然道:“不知道秀才相公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呵呵,意思很簡單!”
張德齊神色從容,眉宇間也是說不盡的自信。
這個窮酸秀才,現在的格局模樣,和以前真的是不同了。他一邊答著杜伏虎,一邊向著眾人朗聲道:“列位,現在在下就是在浮山營替張徵虜效力!”
“好!”
一句話出來,四周就是起伏高低各不同的叫好聲。
張徵虜,也就是張少保,也是現在張守仁的代稱。就象人稱布政使為方伯,總兵官為總戎、總爺或某帥,巡撫為軍門,巡按為道長,這種稱呼是明朝民間流傳下來,各有各有含義,有的親熱,有的敬畏權威,有的則是兩者兼有。
對張守仁的稱呼,就是親熱和敬畏兼俱,光是和官員們一樣稱少保,本朝少保雖不多,但也不少,不過被賜徵虜將軍的可就是張守仁這一個,眾人敬服他的武功,佩服他的勞績,一聲徵虜,味道十足,已經成為張守仁的公認的代稱。
一聽說這個白面書生是浮山營的人,眾人豈有不叫好的道理?百姓的心思是很淳樸的,張守仁是好人,跟著他的,當然也都是好人!
叫好聲中,張德齊也是漲紅了臉,指著那根立起來的圓木,大聲道:“現在張徵虜已經受命為副總戎,麾下兵馬卻嫌不足,今日置此木於此,能搬抬來回百步者,可立領賞銀十兩,登記入籍為浮山營為學兵,每月有俸祿銀二兩,米兩鬥,鞋、軍服各二,杜伏虎,你和你的兄弟們已經透過考核,現在,來領賞銀吧!”
張德齊的肩膀上一直有一個藍布小包,眾人還以為這書生隨身帶著書籍,此時解開,各人才看到,十兩一錠的大銀,整整好幾十錠,銀光閃閃,在陽光下正熠熠生輝。
“果然如此。張徵虜真是豪傑之士,果決英斷,老夫佩服,佩服。”
李家老爺子撫須微笑,這商君立木的事,流傳已經超過千年,但又復再於今日得見。
張守仁得到副總兵的位子,加上本身的實力,擴軍是一定會擴的,此時在濟南大舉招兵,以立木的方式取信於人,既能解決擴兵的壯丁好漢來源問題,又能順道把城中大量的流民吸引入營,這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老爺子喃喃自語,這邊卻是炸了營,不僅是圍觀的人們,就連這些河南流民,也是一個個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他們一夥在這裡扛木頭,聞訊趕來的流民也很不少,大家聲氣相連,生怕杜伏虎這些人吃了虧,上次械鬥,杜伏虎一夥隨便就拉了大幾百人出來,要是真有心,幾千上萬人也是招手可至。
現在好幾百河南流民都是站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一時半會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