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著手道:“定國那脾氣,父帥不是懂的麼……文秀說了,他沒有什麼意見,一切以父帥的主意為主張。”
說罷,也是看著張獻忠的臉色不語。
張可旺是十分聰明的人,領軍打仗撫境安民都有一手,見事明白,行事也果決,西營現在日常的大小事情,有不少就是他直接決斷,很多張獻忠麾下老資格的將領對他都服氣,威信早就建立起來。
整個西營,也就是張定國能和他並肩,張定國一般的聰明果決,行事很有章法,也有想法,喜讀書,猶喜兵書,談古論今,十分在行,而且對將士們仁義,獻忠有時候發火要殺人,張定國肯定是第一批出來求情的人,所以軍中上下,對他十分敬愛,張獻忠雖然不滿意張定國過柔的性子,但對這個義子的品性和能力都是十分滿意的。
張定國不贊同自己的主張,張可旺並不意外,倒是這樣的大事,父帥始終不忘記問定國的意思,叫他有點吃味了。
“定國這小子,就是狠不下心腸……”
張獻忠一笑搖頭:“算了不管他啦,定國這小子只能帶兵打仗,大事是做不成了……這件事,就按你們的主意辦吧!”
“是,敬帥!”
“父帥,兒子一定辦的妥當,絕不會出任何意外!”
“你小子給我聽清楚嘍!”
張獻忠看著張可旺,眼神裡難得的露出兇光。他對別人是說殺便殺,對這自幼養大的義子可是很少露出這樣的兇光出來:“老子臉皮都是踩到鞋底去了,這事你再給老子辦黃了,我可饒不了你!”
換了別人,一定是說一定砍腦袋,但張可旺心裡明白,自己辦砸了,砍不砍腦袋也是難說的很。以他的陰狠性格,此時也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很快挺直了胸膛,大聲的應了下來。
十一月初七日,白羊山一帶象前一陣一樣,早晨天不亮時開始起霧,到太陽剛出來時,也是霧氣最大的時候。整個山林都是在白霧和曙光交錯之中,山林寂靜,只偶然傳來一陣馬蹄踩踏到石子的脆響,或是馬鼻子噴出來的細微的噴鼻聲,除此之外,就是萬籟俱寂,再無聲響了。
在密林和溪流之間是房竹均幾州縣百姓在平時來往時開劈出來的山道,最寬的地方可容兩輛車子並行,最窄的地方可容一輛獨輪車經過,十分狹窄難走。
就是在這條通往白羊山的道路中,多達近兩萬人的左營中軍,在凜洌的狂風之中,向著目標所在的方向,艱難行走著。
在隊伍最前是幾個遊擊帶領的營伍,走散開來,有漫山遍野的感覺,在行軍途中,時不時的展開旗幟,和陣中的總兵官大旗互相應旗,彼此聯絡,所有的將士都是面色疲憊,有不少人冬衣尚且單薄,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行走之時,縮手縮腳,而且不免於要痛罵幾聲。
從前哨延伸往中軍過去,營伍漸漸厚重,將士們的衣著漸漸有官兵的樣子,旗幟也是多了起來,騎在馬上的將領和騎兵數量明顯的增多,將士眼中也是有剽悍勁厲之色……這就是左營的精銳所在,除了相隔不到五六里地的劉國能和兩千左右的左營兵,加起來是四千人的前鋒部隊外,左良玉的主力也就是在這裡了。
隊伍是從幾天前就從勳西出發,在密林和深山中被嚮導所帶領,一直向張獻忠盤踞的白羊山一帶所前行,一路上遇到山民就是射死或是逮捕過來充作嚮導,甚至是殺掉沿途幾個村莊的所有山民,把首級全部留著,預備將來報功時用。
對部下的這種行徑,左良玉在中軍大旗之下看的十分清楚,哭叫聲還傳到了他耳朵裡,但他視若不見,聽若不聞。
朝廷一年的軍餉最多發他兩萬人左右的額子,而且一年最多發六七成,還要被一些文官剋扣過去,到手有限,軍隊沒有餉就談不上什麼戰鬥力,他要維持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