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員外,或是什麼大夫之類的勳銜,都是一律刻在牌坊上。
要是經過的人官比牌坊上的大,自是不必下馬,要是不及或是差不多,就得下馬步行了。
魏家的威風就在這幾座牌坊上頭,盡顯無疑。
“是,勞駕綱紀回覆一聲,勞駕。”
“不在府裡頭,出去了,到縣學去了。”魏府管事的根本不把幾個萊州吏員看在眼裡,哪怕是鍾榮這樣有身份的典吏也是一樣。
當下只是這麼一答,然後揹著手就是回到魏府之中,這大門也就吱呀一聲重新關上。
這等宅邸,能開一下大門出來答句話,在魏府中人看來,也是給了這幾個萊州府小吏們天大的面子了。
“呵呵,謝過綱紀了。”
儘管人家聽不見,鍾榮還是笑呵呵的揖了一下,然後才轉身離開。
身為吏員,在大明遭遇的白眼可是多了去了,對普通百姓,他們這種供職於府衙的吏員還有些臉面和權力,對這些真正的豪門來說,也就是和狗差不離。
“縣學……”鍾榮沉吟著,心裡也是浮現出不妙的感覺,他搖頭嘆道:“文武不和,地方多事,膠東這難得的太平,也保不住麼?”
這年頭士人是統治階層的基礎,為了收取士心表達重視,對縣學州學成績的考核和建築物的修築都是地方官員治政成績的一部份。
第二百一十一章 縣學(2)
衙門不修沒有人管你,縣學和州學府學要是爛了,你等著被人罵到臭頭吧!
縣學生員,單個不可怕,但成群結勢了足以操持輿論,影響當地官員的官聲。而且秀才就是候補梯隊的成員,將來沒準哪一天就中了舉人和進士,成為官員關係網中重要的一份子。
所以不管是誰主政一方,縣學州學府學中計程車子都是要拉攏和重視的,絕不能輕乎小視。
膠州的州學是廟學合一,最外頭的就是文廟,管你是官居一品當朝還是普通計程車子,到這裡都得老老實實的步行,上香,禮敬至聖先師,然後才能進入學宮。
鍾榮雖然飽讀詩書,不過礙於身份也沒有辦法應考,所以在路過大成殿的時候,他也就不必進去上香了。
幾個隨員書辦倒是用好奇的眼神四處打望著,不過一路見到不少秀才生員,都是神色傲然,各人知道這群大爺惹不得,於是都低下頭去,老老實實的走路。
所有人都是往一個地方彙集,沒過多遠,就是明倫堂學宮的月臺,各種資格的生員有一百多人,齊集一堂,正中是幾個舉人模樣的,正看著魏舉人振臂高呼,大聲嚷嚷著什麼。
“果然如此!”
鍾榮面色發白,頓足道:“壞了!”
煽動生員鬧事,這罪名也不輕了,擱厲害的地方官和承平歲月,主事者輕則剝奪功名,流放徒刑,重則殺頭的可能都是有。
不過膠州地界,誰能和魏家過不去?把這學宮裡的秀才都鼓動起來,朝廷都不能不管不顧,一個小小的遊擊和一州的秀才生員,誰輕誰重,不是一目瞭然麼?
“兵痞橫行不法,擾我地方,吾輩豈能坐視不理?”
“但張守仁也做過一些好事……”
“都是在他浮山所地界,不過修橋補路,收買人心。”
“對,我膠州人可沒有受過他的恩惠!”
“再者說,道理為最大,不是看個人恩惠。”
“嗯,既然這樣,吾等公約,一起上說帖,如何?”
“聲勢要大!”
“此事也不必急,且看看,再看看。”
“嗯,凡事穩妥為上。”
秀才之中,也不是全沒有見識的,而且秀才也不僅全是年輕人,還有一些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見多識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