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感激,就比剛剛要誠心正意的多,也實在的多了。
“呵呵,老夫的牢騷有點多了。”其實劉景曜是一個老憤青不假,不然的話,也不會落魄到才混到個兵備道的地步,還差點被一個總兵官給趕走。
他如果胸中沒有這些塊壘,以他的資歷和政治手腕,施政的水平,說入內閣不至於,但巡撫或是總督的位子是早就該有他的份了。
因為論能力,資歷,早就夠格了!
此時自知說的多了,因而又喝了一杯後,便是把杯子一推,笑道:“最近心悶,酒也不敢喝,今日高興,也是有酒了。”
第一百零一章 官道(1)
第一百零一章官道
“老師愛飲,學生一定尋一些好酒,奉上請老師品嚐。”
“你找到了便送過來就是。”
彼此是師徒關係,劉景曜也不裝清高,直接就答應下來。
適才說了一大堆國政民生的事,也是有點過線,此時劉景曜也是明白,自己被丘磊困了這些天,心中憤鬱難消,雖然脫困,但還是有點怒火藏在心中,剛剛被幾杯酒一引,於是就暴露了出來。
此時他冷靜下來,看著張守仁,沉吟不語。
見他如此,張守仁知道必有重要的話要說,於是自己便只是老老實實的坐著,並不打斷劉景曜的沉思。
“國華啊,你確實是個人才。”半響過後,劉景曜才是向張守仁道:“不過,你根底太弱,現在膠、萊一帶的關係那是銀子買的,不算數。以前的你,只是一個窮百戶,說你是舉目無親,沒有後助,也沒說錯吧。”
“是的,老師說的沒錯。”
“周炳林年紀到了,原本老夫是想,他退下來,千戶這個位子給你,現在想來,千戶還是委屈你了,而且以你之才,就在衛所裡帶軍戶,實在是浪費。”
說到這,劉景曜站起身來,斷然道:“老夫會想辦法,保你為指揮僉事,然後加遊擊將軍,給你一個營叫你帶!”
“老師盛情,學生心感。”
面對激動的劉景曜,張守仁倒是十分鎮定。
他也是站起身來,對著劉景曜道:“可舊功已經酬過,學生現在寸功未立,朝廷升賞自有制度,老師犯不著……”
“不妨不妨。”劉景曜道:“老夫大不了和巡撫大人打擂臺,丘磊之事,他虧欠老夫良多,此事老夫厚顏提出,堅持如此,巡撫會答應的。”
如果真的如劉景曜所說,倒也確有可能。巡撫要提拔一個總兵還有困難,副將以下,就是報一個朝廷批一個,否則的話,何以示恩於下?
當然,要是巡撫彈劾武將的話,也是報一個批一下,不然的話,也是無以馭下。
不過這是以前的老例了,現在是武將跋扈,文臣受制,總督巡撫自己沒有實力的話,下頭的總兵官根本不會買帳。
至於彈劾,那就是笑話了,朝廷只問你有沒有打仗,去沒去平賊,別的事情,彈劾了也是無用的。
如果劉景曜真的堅持要用張守仁來立一個新營,並且厚著臉皮去求巡撫,這件事倒確實有辦成的可能……不過,張守仁另有打算。
“老師!”他很誠懇的對劉景曜道:“這樣做法,是消耗老師的威信和人脈力量,實在無此必要。以學生的意思,不妨再過一段時間,學生在強加海防,聽說即墨和靈山一帶的幾股海盜都十分不滿,揚言要找學生的碴。如果他們敢來,那再好不過,就是拿首級幫學生換軍功來著。不來,請老師大張旗鼓的來巡查,自嘉靖年之後,各地海防不修,盜匪遍及海上,其實朝廷也是很頭疼的。我浮山如果重修海防,大興工程,又不費朝廷一粒糧食和一個銅錢,這個功勞,想來也是實打實的,到時候,老師是有經制之功,學生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