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皆在其中,這峽谷深險奇峻,除了入谷和出谷的一條道路之外別無進出之法,當時的三邊總督陳奇瑜定下火燒之計,打算學諸葛亮來個火燒藤甲兵,一把火將數萬義軍燒個光光。
就算什麼火攻之計不能成功,當時的官兵比義軍戰鬥力高几個檔次,當時的農民軍中除了少數邊軍出身的能廝殺外,其餘的都是經歷戰陣不久的農民,耍耍叉靶還成,上陣打仗根本就是白給,將領也不成,什麼金鼓、旗號、陣列、地理、兵器等幾乎全部是一竅不通,當時被幾萬官兵團團圍住,幾乎就是有死無生的局面。
結果高迎祥等人使個緩兵之計,只稱要投降,這個劉元斌當時便是監軍太監,一聲令下放開出路叫眾義軍出來,放出後誰還理他?拼命殺出,縱是吃了一些小虧,大部義軍還是逃了。
若非這廝,崇禎十七年可能不會亡國,當然以崇禎的勤政程度,大明遲早還是會教他弄亡國的,無非是崇禎二十七年或崇禎三十七年的區分罷了。
“見過大官!”
“末將叩見大官。”
一眾京營將領紛紛叩頭,連性子有些桀驁的黃得功也不例外,全部雙手撐地,趴伏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叩頭請安。
監軍太監的權威可不是耍的,他們是天子家奴,是天子的耳目,一句話可用你,一句話也能叫你壞事,縱使不得用,也是千萬不能得罪的!
況且劉元斌幾年前就是鎮守一方的大太監,資歷還在現在走紅的杜斌等太監之上,和高起潛的資格差不多。
說起來崇禎朝的太監也能瞧出皇帝識人的眼光,崇禎挑選的鎮守太監多是一些類似劉元斌的奇葩人物,屢戰屢敗的高起潛,搶先投降的杜勳和杜之秩等等,加上劉元斌之輩,生生壞了崇禎多少大事,偏皇帝認為是自己家奴可以信之無疑,令人扼腕而長嘆。
劉元斌已經年過中年,太監傷損元氣厲害,年紀稍大一些已經老態十分明顯,皺紋深刻,面板松馳,鬢角也是白髮從生。
這樣看去如老嫗一般,只是眼神中的那種陰贄模樣叫人根本不敢正視,長期處於上位無人敢惹,除了天子和少數幾個大太監之外無人能在其之上,劉太監自然而然的也養成了一股虛驕之氣出來,在這些軍頭面前,更有一種頤指氣使之感。
在劉元斌身後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太監,一樣身著蟒袍,頭戴三山帽,顯然也是一個得到皇帝信重和厚賜的太監,跟隨劉元斌身後,這個太監倒是神色怡然,和藹可親的樣子,比起劉太監來要親切很多。
“盧兄,這是張守仁進城來了。”
劉元斌是看到城頭這邊的動靜才過來的,看著意氣風發,受到將士和百姓擁戴張守仁,他的眼神中寒光閃爍,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手中馬鞭一指,樣子也是十分的不屑。
“他已經是伯爵大將軍,國朝勳貴,我等還是要給他稍存體面啊。”被劉元斌以兄弟相稱的太監也不是凡主,同樣是監軍太監,盧九德脾氣似乎稍好一些,見劉元斌一副要惹事的樣子,便好言勸說,同時轉向京營諸將道:“我知道京營紀律向來不好,但大將軍似乎對軍紀特別著重,前一陣與方巡撫鬧出諾大風波,一下子斬了三百多人,這個事情,令人心驚啊……”
盧九德話未說完,劉元斌便冷哼出聲,一邊的京營將領也都面露不憤。
“誰敢動我的人,我就敢動他!”
“老子是武安伯之後,一個新晉伯爵就能騎到咱們頭上撒屎撒尿?美的他!”
唯有黃得功老老實實道:“京營確實軍紀不佳,標下一定痛加整頓。”
一句話惹怒眾人,眾將都是對黃得功怒目以視。
盧九德也不羞惱,呵呵一笑,便退往一邊去了。
後退之時,他與劉元斌眼中都是波光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