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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室,中軍旗牌室都是在正堂到二堂之間,而此時張守仁帶萬元吉前去的,就是在大堂右側的沙盤室。

“這是本將自浮山至膠州,再經青州,濟南,一路至開封,洛陽,然後南下由商州、勳陽南下經行的路線。”

在沙盤室,已經有幾個成型的沙盤,從山東到河南,再到北直隸,均是有建好的沙盤擺在室中。

以當時的測繪水準是不大可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來,沒有張守仁的指導,以當時的數學和幾何水平,不大可能有真正意義上的沙盤被製造出來。

在萬元吉面前,就是一個嶄新的顛覆性的東西出現在眼前。

“這是京師?果然好大,嗯,這是永定門到正陽門,這是御道,一路北上到大明門,承天門,端門午門,呵,這是皇極門,皇極殿……”

萬元吉是京官,別的沙盤不看,倒是先看到由山東北上的一個,從德州到通州,再看到京城的模型時,這個在湖廣十分有地位的文官居然發出了驚喜的叫嚷聲。

看完京師之後,再往南,萬元吉也是在京師呆過很久有過遊歷經驗的,看到勳陽湖廣時,已經是目不轉睛了。

一刻鐘功夫之後,他才長出一口氣,對張守仁由衷道:“大將軍此物真乃神物,山川地理要緊口隘皆在眼前,怪不得排程兵馬有如神助!”

“這不算什麼,叫你來,便是請你想辦法,將這個湖廣一帶的沙盤帶回去。”

沙盤這個名字,萬元吉倒是聽說過,其實西周東周時,中國將帥已經有過沙盤,當然和眼前的這個比只是幼稚園的水準,算是古典軍國主義時期的早期產物。

沙盤很大,馬匹當然不便駝背,不過這也不算什麼,萬元吉一聽此言,頓時就是欣喜若狂,此次他來谷城是表達楊嗣昌的善意,畢竟張守仁已經是伯爵大將軍,而且才二十餘歲,性子也不是那種過於驕狂和跋扈的,值得交結,將來張守仁可能是鎮守山東和登萊的超級將門世家的開創人,有關係和交情在,又何苦不把關係維繫住了?

張守仁這邊自然也是有相同的考量,楊嗣昌身體不好很好,但畢竟是五十上下,在國朝文官中還算是年富力強,現在心情愉悅,看不出將不久於人世的模樣,交結一番,對自己的人脈也有好處。

薛國觀已經去職,在朝中多識得一個大學士閣老,總是好事。

贈給沙盤之後,兩人的氣氛自然是好了許多,萬元吉再三謝過後,張守仁指著沙盤上的道路,向他解釋道:“我登州大軍自山東出來,路途兩千四百餘里,經河南中心再南下,一路見識頗多,而最為叫人觸目驚心的,無非是災異與催科。”

奇峰突轉,萬元吉打了個寒戰,乾笑道:“皇上早就有言在先,暫苦百姓數年,俟東虜平定,流賊剿滅,自然減賦與民休息。”

他又道:“以大將軍之見,若無加賦,餉從何來,械又從何來?將士無餉則不戰,手中無械則難敵敵寇,朝廷也是為難啊。”

楊嗣昌主持過加剿餉,當時就罵聲四起,現在又主持追加練餉,朝野間批評的聲音也不低,但張守仁意不在此,萬元吉說完,他便點頭道:“軍無餉械當然不成,然而河南情形,還是在親藩,官府,縉紳三者身上,三者如虎狼,百姓如牛羊,任憑撕咬。”

“大將軍……”

“可以我語言之閣老,非我危言悚聽,湖廣乃至鳳陽、河南一帶,絕非軍事可平息,縱使暫平,死灰亦可復燃,況且現在已經是烈火藏於柴堆之下!”

張守仁神色已經十分冷峻,他的手指划向新野至南陽一帶,斷然道:“本軍沿此路線回師,一路上不會再行放賑,一則軍情緊急,需趕赴山東。二來也是要叫全軍將士多看看,多想想,天下騷然,豈全是百姓之因?萬大人,言盡如此,等半年乃至一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