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年輕,巴結向上的日子在後頭,這半級之距,臣願意多拿東虜的首級來換。”
“嗯,說的好,朕心甚慰。”
崇禎終是點了點頭,心中最後一點疑惑放了下來,對著眾人,他笑道:“叫內閣草詔吧,三日之後正是吉日,朕將於太廟祝捷,浮山有功將士,著兵部即刻擬定封賞,朕無有不從,此是大喜之事,再賜五千兩銀,銀牌五百面,鐵鞭五百條,豬羊牛酒著光祿寺酌情賜給浮山營並京師鰥寡孤獨,並六十以上老人,此次大捷,朕心中實在是歡喜,普天同慶,亦不為過!”
崇禎即位之後,實在是窮的要當褲子,所以連京師的官房都要加徵房租,而且徵了一次又一徵,所以被京師百姓起了個外號叫“重徵”。他自己當然不知道聲名極為惡劣,此次頒賜牛酒給京師孤寡並老者,想來這一陣子,皇帝的名聲會在京師有所改變吧。
召對到此時,自是可以結束。
崇禎在今天也沒有賜詩的打算,張守仁便是手捧著新鮮出爐的尚方寶劍,亦步亦趨的從殿中出來。
到得午門之外時,心頭重壓才是慢慢散去。
皇權這東西,能掌握它的人自是無限歡喜,而被它壓迫的人,卻是十分不適。
此時午門之外,他在浮山的部下們已經全部在外等候,也是有不少皇城中人,聞訊趕來,要來看一看,斬首過千,頂撞高起潛,進京又惹毛了張若麒和其身後楊嗣昌,橫行無忌,叫部下捧首級進皇城的徵虜將軍究竟是何模樣。
等看到張守仁的時候,不少人便是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雖然身高和體形符合人對一個猛將的想象,不過整個人看起來也是確實太年輕了一些。
無論如何,象是一個世家的少年郎君,哪裡象一個統兵殺敵,斬首近兩千的悍將猛將?
“徵虜請緩步。”
正當張守仁要跨過外金水河,與自己的部屬會合時,身後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響,轉頭一看,卻是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穿著五品文官補服的青年官員急步趕來。
他認出這是剛剛跟隨在太子身邊的東宮官員,當下便是用探詢的眼光看向對方。
“下官吳偉業,在東宮講讀,見過徵虜。”
“吳大人客氣了。”張守仁忙一拱手,問道:“不知道大人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吳偉業笑的十分矜持,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驕傲。這種驕傲,張守仁最近是見的多了,不知道有多少江南才子,眉宇間就是這種驕傲,在浮山時,他可只是在陳子龍一個人臉上常常看到,而陳子龍在他的言語攻擊之下,也是無形中收斂了很多。但在京師,左一個才子,右一個還是才子,每個才子都是兩榜進士,天子驕子,金榜題名的那天之後,他們就是這個龐大帝國的統治階層加智識□□,在無窮無盡的吹捧之下,這種驕傲不僅不會淡去,反而會越來越嚴重。此時看到這樣的驕傲神色,張守仁心中自是要多膩味就有多膩味,而且他也不知道眼前這位吳偉業就是被人稱為明詩第一,詞第三的超級大才子,要是把此人的別號吳梅村告訴他,沒準張守仁還會有點印象。
“弟亦是復社中人,陳臥子在將軍處,想來將軍對我復社並不陌生。”
“是的,復社諸君都是大才,而且心憂國事,節操亦是令人佩服。”
“今我等社首為張溥張天如,學生前日接奉天如兄手書,有一件事,要對將軍多加解釋,叫將軍瞭解曲衷。”
張守仁心中突生警惕……這些書生,絕對沒有他們自己說的那麼簡單,能量足,手也長,這一次又是將手伸向何方?
“請說?”
“山東鎮總兵一職,曹州劉澤清頗有意動。近日聽聞濟南府城中情形不穩,也是急需有大將領兵進駐。我復社中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