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隨意外出。
比起亂兵,天花的可怕性也並不低一點兒,訊息一傳開,整個濟南成為死城,也並不出奇。
好在總算發現及時,在城中一角闢了地方,軍士禁絕內外,浮山軍醫和城中醫生被緊急徵調在一起施治,病患物品和衣服一律焚燒,並且隔絕內外沒有必要的往來,連吃食都是成車的送進去,如此這般,好歹是把大局給控制了下來。
……
……
“多謝將軍,濟我活我濟南軍民。”
這一天在奔波了十幾處地方,巡查了過百個新立的粥鋪後,張守仁和朱恩賞等人都是累的全身無力,找了一個還開門的酒館,要了點花生米,豬頭肉什麼的尋常小菜,打幾角酒,就在那榆木所制的小飯桌上,開懷暢飲起來。
雖然接觸才幾天,不過朱恩賞是宗室中的異類,為人和氣,沒有宗室的臭架子,也不象普通宗室那樣蠢的不可救藥,這幾天,施藥救人,他也出力不少。
要是親郡王可能還不方便做這些事,但一個鎮國將軍,也就是山東宗室少了,換在河南,一個府可能就有好幾百。
此時他用感激的眼神看一眼張守仁,情誼十分真誠。
自知道疫病流行之後,這個鎮國將軍也是率著自己家人,奔走出力,居然還能見到這樣的宗室子弟,張守仁也是十分感慨。
“朱兄說的哪裡話來,此是我職份事耳。”
“將軍職份是殺敵,救濟生民也是份內事了?”
兩人已經是兄弟相稱,說話倒也隨意,張守仁撓了撓頭,攤手道:“大人們不管,俺們來管也有錯了?”
“無錯,無錯,是我大明的官員實在是太叫人失望了。”
想不到朱恩賞平靜的臉孔下也有憤青的一面:“要是此役過後,國華你能奉旨留駐濟南就好了。現在的官員,貪汙弄權可以,但真正能做幾件實事的,我苟活三十年未見其一。與你相比,豬狗耳!若你能留在濟南,如現在這般掌權,最少我濟南數十萬軍民,受惠多矣。”
第三百五十六章 敵蹤(1)
明朝到崇禎年間,早就病入膏肓,不是哪一個人的責任,朱恩賞在這裡拍桌打板的叫罵官員貪汙,但各地的親藩宗室,哪一家都是魚肉一方,佔據良田和礦山鹽場,這一層他倒是見不到,或是見到了也不肯說了。
不過宗室之中,有這麼有良知的存在,也算是豬圈裡蹦出了頭驢。
“兄長莫急,將來總會有海晏河清的一天嘛。”
張守仁不負責任的安慰著,酒倒是沒有少喝。這幾天是真的把他累壞了,民政上的事千絲萬縷,比軍政其實還要複雜。
怪不得明朝文官十分驕傲自負,能把大明那些千絲萬縷的民政給理順了,然後還能在傾軋鬥爭十分激烈的官場裡混出頭來的,哪一個不是人尖子?
還得有十年以上的寒窗苦讀打底,這樣混出頭的人,睥睨萬方,不把武將看在眼裡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總社計程車紳們是本地人,疫情威脅之下總要出一點力,加上浮山營帶來的營務處班底行政能力也是十分強悍,好歹是把這一件事做了下來。
現在疫情初步得到控制,城中粥廠糧食充足,數目也夠,流民排幾千人長隊在一個粥鋪子的情形也是一去不復還了。
對張守仁來說,濟南城的這一切經歷,也是給他好好上了一課。
在此之前,他可從來沒有掌握過一個這麼龐大的城市!
膠州不能和濟南比,浮山更不能,就算是膠州在他控制之下,萊州也滲進了浮山勢力,但畢竟是有朝廷州府正印官在,很多事都是潛規則在起作用。
這一次在濟南,卻是堂而皇之的理政撫民,更有天花這一場大亂子出來,還好他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