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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陣之後,可以由兩翼夾擊,全殲這一股可惡的明軍。
阿山與正黃旗固山額真圖賴,鑲黃旗固山額真拜音圖,還有正紅旗的譚泰等人,都是開國名將費英東等人之後,他們正當盛年,都是三十多到四十之間的年紀,少年時就在軍旅行伍間長大,個人武勇當然不必多說,但更值得稱道的是他們尋找戰機的眼光,當機立斷的決心,還有指揮部下尋找敵軍薄弱處,並且加以連續的打擊,並且最終獲得勝利的全套本事。
清初時,不論是王公貝勒,或是各旗下的這些固山額真和梅勒章京們,都是在二十年以上的戰火中淬鍊出來,在戰爭藝術的掌握上,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在下達命令之後,阿山並沒有立刻下令再繼續往前,儘管大量的披甲人已經下馬列陣,長槍大戟排列成行,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平端著長兵器的重甲步兵們就會立刻勇往直前,以長槍大戟破開敵陣,中間一破,餘丁們再揮刀殺入,兩翼由騎兵夾擊,敵人敗逃時,騎馬的披甲人開始不停的追擊砍殺,直到將敵人殺光為止。
這一切都是很熟的流程,很多八旗兵將已經躍躍欲試,他們是善戰的,但毫無疑問又是極端嗜血的獸類和畜生一般的“人”,在長年的征戰中,他們的人性基本上已經被消磨光了,刀光劍影,殺戮生活,人性扭曲,屠殺對他們來說是很輕鬆愜意的事,這一場戰事到現在還不能揮刀砍人,他們已經有點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殺意了。
“不能動,情形不對!”
阿山在戰場上的感覺不在圖賴之下,當年圖賴率四百騎,在四萬明軍陣中找到薄弱處,突進突出,幾百人就能攪的明軍陣列大亂,最終生擒明軍主將張春,衝陣之時,阿山等人也在一處,那種酣暢淋漓之感,還有把握戰場的自信感,到現在想起來仍然能令他熱血沸騰。
不過現在他的感覺卻是不對……怎麼看都是不對。
“明軍的表現太怪了,這些明狗,就算是勇武過人,現在兵力不如我們,炮火亦不如我們,怎麼還這麼篤定?”
在這種固山額真於前敵指揮,並且充當前鋒指揮官的時候,阿山身上的擔子是無比的重大。
在他身後,固山額真淮塔打馬疾馳趕來,問道:“怎麼回事?怎麼不攻!”
“明狗那邊感覺不對……”
“管他孃的感覺,殺過去便是!”
淮塔的風格就是簡單粗暴,披堅執銳衝陣他最再行,阿山想了想,便道:“你去衝一衝也好,看看他們在玩什麼花樣。”
“嗯!”
淮塔重重一點頭,兩人都是固山額真,多餘的話不必說出口來,這一次大戰,於松山之戰後清國上下都士氣高昂時突然暴發,被人一路打到赫圖阿拉,多爾袞那邊毫無辦法,阿巴泰這邊在此之前也是戰況不利,再放這些明軍安然離境出海,回瀋陽後,皇太極不會放過他們的。
淮塔身邊有五六百騎,全部是披著重甲,手中是挑刀和虎槍的精銳,一半馬甲一半白甲,全都是百戰精銳,兩個擺牙喇纛章京和章京帶隊,淮塔一聲令下,各人便是暴起答應,預備衝陣。
此役若勝,說明明軍就算有水師之利,仍然討不得好,對清國上下的自信,還有對未來明國的戰事,都有無比重要的意義。
戰馬開始在主人們的策動下聚集,虎槍和挑刀緊握在手,開始放平,淮塔在緊張的看著明軍佇列,在尋找最薄弱最容易下口的地方,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發生了。
他們不知道,在海上的胡得海就在這個時候放下了千里鏡,笑著道:“等他們打了幾輪,仍然感覺是好生無趣。這樣的大炮,推拉這般辛苦,這般沉重,威力卻是十分有限啊。”
清軍的火炮,工藝確實不過關,七千多斤重,打的炮子也就十來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