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他遞繩子,削他的權,他笑嘻嘻的認了,斥責他,就立刻認錯。
平時拼命表現,拼命向皇太極靠攏。
這樣的小弟,就算覺得他心思詭異,自己想動手也有點不落忍吧?就算自己心裡落忍,別人又會怎麼看呢?
為了自己的威望,皇太極向來只能對多爾袞隱忍,當然,兩白旗的實力也不可輕侮。
此時的清國,離大一統的帝國還早的很,各旗之間真的是涇渭分明,各旗的旗下人只認自己的旗主,大家當然認皇太極這個共主,不過如果不是為了國政,而是私事的話,各旗之間的齷齪事還真的不少,就算是對上兩黃旗,只要不是事涉皇權,皇太極也不好硬壓別人的……
不行,這個弟弟是不能再用了……
一瞬之間,皇太極已經在腦子裡轉了多少個念頭,他原本就是諸兄弟中心思最縝密,頭腦最好最快的一個,到現在當國這麼多年,更是已經爐火純青,老辣之至。
“睿親王在錦州之戰時吃了不少辛苦,也受了朕幾次斥責,此番就不要再辛苦了……正好,大軍預備出征,就多花兩個月時間,肅清身後的明軍來敵,等於是操練兵馬,如何呢?”
到這時,阿巴泰再聽不懂就是豬了,站起身來,肅容道:“奴才願往,請皇上放心,一個月內,一定肅清登州來敵。”
根據鰲拜帶來的情報,旅順是一瞬間就陷落了,對面水師的火炮十分犀利,把旅順城牆都打塌了,城中軍民或死或降,只有少數騎著快馬逃了出來。
目前為止,光知道這一點情報,但阿巴泰心中卻是毫無畏懼。
就算來上幾萬明軍,又有何妨?
他現在麾下掌握的可是十萬大軍,滿蒙漢八旗精兵就有三萬餘,不必多帶包衣奴才,選取精銳騎兵,晝夜起行,很短時間內就能趕到旅順一帶,明軍就算水師厲害,火炮犀利,難道船隻還能上岸不成?
“好,饒餘貝勒必定能奏凱而歸!”
安排好此事,皇太極剛剛受到衝擊的心情又回覆了不少,高興之下,竟是抱住阿巴泰,笑道:“七哥走時我就不送了,現在算是送行。”
抱見禮是滿人最高的禮遇,阿巴泰高興的滿臉漲的通紅,大聲道:“請皇上放心,如果張守仁那明狗敢來,奴才一定帶他的首級回來!”
……
“老孔,你怎麼有點悶悶不樂?”
會議一散,滿人們各旗歸各旗,親王郡王貝勒各自一堆,固山額章纛章京承政啟心郎們又是一堆,內院學士是范文程寧完我幾個又是一堆,再下來就是蒙古人自成一派……相反的,漢人們原本就少,但石廷柱幾個早早投降的老固山額真們是一派,祖澤潤這樣新投降的遼東大軍閥又是自成一派,和孔有德廝混在一起的,當然就是赫赫有名的東江三礦工,尚可喜和耿精忠。
“皇上點將沒點著咱啊……”
“這有啥?咱們遲早還沒有用武之地不成?”
“話不是這麼說……”孔有德瞥一眼宮門處的一個草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那是漢軍正黃旗下的一個佐領,姓曹叫曹振彥,挺機靈能幹的一個小夥子,和他十分熟識,主要是曹振彥開炮校炮的功夫不壞,孔有德對他十分看好……真沒想到,這小子卻是被登州奸細給哄了,將皇上預備招攬洪承疇的事透露出去,結果一群登州奸細提前一天進了城,等大清兵入城之後,洪承疇屍身都冷透了。
為著這事,皇太極十分盛怒,孔有德不明就裡時差點替曹振彥求情,後來知道端底,嚇了個半死……曹振彥被活活仗殺,接著再剝皮實草,放在宮門處,提醒那些敢於隨意洩秘的奴才!
這件事,從道理上來說是沒啥,不過每次在路過宮門口時,孔有德就感覺臉上**辣的,十分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