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呢?
還真是值得期待啊……
眼前的事,已經從一場鬧劇漸漸變成了有若實質的爭執。爭的不是莫名其妙的臉面,爭的就是這座城池究竟是誰在控制。
在崇禎十一年,一切不是疑問,那時候朝廷的安排和佈局沒有遭到破壞,丘磊和顏繼祖加劉希元,文官武將並太監的格局十分穩當,王府長史在城中連二流人物也算不上,只能是暗中和那些世家有所勾結,賺一些見不得光的黑錢。
真正上臺盤的事,還真的輪不上錢長史,他的身份差的遠了。
現在這個時候,濟南城中卻是另外一番格局,錢長史也是儼然從幕後走向臺前,這也才有了府前街這頂牛的一幕。
錢長史在轎中也是瞧著了秦東主李東主這兩個濟南大豪,心中也是一股驚怒之氣油然而生。
怪不得今天倪寵避而不見,語氣強硬,怪不得現在苟好善與他頂牛,現在看來,正是這些大商人在其中搗的鬼了。
但此時是撕破臉,還是再做隱忍?
急切之間,遍及全城的那些鹽丁們也是無法立刻召集,就算召來,似乎也無法與朝廷命官動手……
沉吟之時,馬蹄聲驟然響起。
如滾滾春雷,狂暴肆意的馬蹄聲先是感覺很遠,接著便是轟隆隆猶如鼓聲,等眾人赫然驚覺,回頭去看時,卻已經發覺十餘騎飛馳而至。
“錢長史!”
馬花豹眼神極佳,在馬上一眼看到了在轎中發徵的錢長史。
“是馬將軍!”
錢長史眼神中先是驚疑,接著就是透著一點惶恐,再下來,才是刻意堆砌出來的歡喜之色。
“是俺,劉帥派俺來看看城中情形,順道看兔崽子們鬧的怎麼樣了。”馬花豹也不下馬,馬鞭輕輕一揚,指著眼前情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話張揚之極,在場的人,稍知內情的都是皺起眉頭。
此次在城中惹事的鹽丁,最少有兩成是劉澤清的曹州兵,這些人下手極狠,對城中的破壞也是不遺餘力,沒有絲毫顧忌,今日這個曹州大將入城,竟是一點曲衷隱晦的打算也不有,直接便是將實情道出。
如此看來,劉澤清對濟南是勢在必得!
“這個麼……”
爭切之間,錢長史也是不知如何說是好。說是與官員爭道,這些驕兵悍將莫要惹出天大的亂子來,朝廷對武將再優容隱忍,公然破壞體制的也是肯定會大力剿殺,這馬花豹是劉澤部麾下最殘忍好殺的一個莽夫,惹出事來,真的是非同小可。
此時對面的情形也有細微的變化,原本是和錢長史的儀仗直直面對,後來在苟好善的儀仗後頭又來了秦東主和李東主兩人的隨員車馬,現在兩個大東主雖然沒有把自己的隨員帶到前頭來,自己卻也是夾雜在苟佈政身側。
錢長史瞬那間下了一個決斷,當然也是叫他在後來後悔無比的決斷。
他指著兩個神色惴惴不安的東主,怒道:“此二人不過是城中商人,四民最末,卻是仗著財雄勢大,於此阻擋本官儀仗!”
“商人都這麼大膽……一人十耳光。”談笑中,馬花豹也沒有把兩個商人當一回事,他進城來,是奉命撩撥最後一把火,就算錢長史指的是兩個官員,他也是會出手。
在得到命令後,幾個如虎似虎的曹州兵將就躍下馬去,不由分說將兩個東主從人群中拉出來,然後很熟練的戴上皮手套,接著就是啪啪連聲,幾乎不等人反應過來,二十耳光就是堪堪打過。
這兩個東主也是商人世家出身,打落草後就沒吃過這種苦頭,特別是秦大東主真的是財雄勢大,濟南官場雖不能橫趟,但好歹各衙門都要給他三分薄面,就算張守仁這樣逆天的猛將也是與秦東主相交甚厚,所以秦東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