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祿就毀在今晚了。
見王雲峰面露沉吟之色,他對這個特務頭子十分忌憚,也很畏懼,眼見對方如此,也不敢裝傻,只得問道:“王將軍是在為此事為難麼?”
“是啊。”王雲峰坦承道:“大人著我急速把金礦的事料理清楚,但我看此事要從官面上做文章,似乎很難料理清楚啊。”
第四百八十八章 內宅(3)
倒是想不到王雲峰對官場的事也很清楚,秦知府也不覺默默點頭。確實如此,眼前的事,明顯的就是幾地官場和士紳聯手,京師皇宮裡頭一定也有人,上下其手,加上駐軍,暗地裡開挖金礦,這些人膽子也是真大,這麼多年就是遮掩下來。自己在知州任上時也曾經風聞,但遠在膠州,在對方的控制範圍之外,所以沒有撈到一文錢的好處,現在看來,想從官面上過問此事,首先要奏報京師,然後由內閣和兵部工部下來徹查,山東的巡撫和布政使司也會派員過來,然後登萊巡撫和兵備道配合……這麼大的動靜,漫說能不能成事,就算以張守仁的能力能辦成,想吞下金礦,也得是幾個月後的事了。
而且鬧大了,朝廷知道金礦能開採,以崇禎的那個死要錢的性格,這金礦肯定是要派礦監來開挖的,這樣一來,浮山營想吞下去就難了。
“這個,學生想來想去,也是真的很為難啊。”
秦知府皺眉搖頭,十分為難的道:“盤根錯節,猶如老樹盤根,這怎麼是好?”
“末將臨行時我家大人交待。”王雲峰曬然一笑,站起身來,眼光也是深邃無比:“如果真的難料理清楚,涉及太廣,那麼便急急做去,用火燒,用斧劈,把那些枝蔓劈開,燒掉,也就是了。”
“啊?這樣辦法是太那啥了吧……”
“太殘酷麼?”
“不不,不……”
“末將在入大人府邸之前,還是有些猶豫的,那幾個官,還有不少官吏士紳我們已經盯上了,但一時不好決斷,今日也是大人助我早下決心,萊州登州和招遠三地,需要痛下決心了。”
秦知府好險問出這“痛下決心”的具體手段是什麼,當下自己就是驚出一頭冷汗來。
待送走王雲峰後,這才把書架後聽的發呆的小妾拉出來,劈面一巴掌過去:“該死的混帳東西,老爺為什麼不收這一箱金子,你現在明白了沒有?”
……
……
“這玩意老子不收,也不稀罕。”
尤世威上任已經超過十天,原本的登萊鎮總兵府邸十分奢華,是丘磊在任上是所修,尤世威也不客氣,直接便搬了進來。
他這個總兵在登州住,營務也不理會,底下將領來參見的就見,不來的也隨便。每天閒了就是騎著馬出城閒逛,到登州水城往遼東那邊閒看,或是取了釣魚竿在海邊垂釣,一釣便是一整天的時間。
這一日也是有幾個登州本城的官吏上門拜會於他,送的金子也是和秦知府相同規模,整整一箱,五百兩左右。
看著這一箱足赤馬蹄金,尤世威似乎就是看著一箱磚頭一樣,沒有什麼區別的感覺,揮一揮手,象是趕走一群蒼蠅:“你們該送誰便去送誰,老子這裡不收。”
待來人倉皇離開後,他的親將不解,紛紛表示不滿,尤世威只是笑而不語。半響過後,才沉聲道:“你們當張守仁是善男信女麼?這事沒揭開來,大家好過,揭開來,誰有份誰倒黴,老子是來混日子的,這金子分明燙手,想接也是接不下來的!”
第四百八十九章 剷平(1)
尤世威不接,劉景曜向來不怎麼收賄賂,對金礦的事也不大瞭然,自然也是在送禮的名單之外。
這一次的動靜其實不小,但也是和這一年多來登州和萊州官場接連洗牌有關。
丘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