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師弟,於通天閣內相商。”
虛和也是好脾氣,這般被自家小師弟斥責,面上也是笑吟吟地:“師弟多心了,鎮守通天閣本就是以防萬一,況且連池閉關,我這做師父的也得關心一下他安排的諸多事物不是。”
季留真原本是擔心他本尊在施法的時候被偷襲,但一想五靈學宮戒備森嚴,尤其是通天閣一向是防守的重中之重,便也放下這個話題不提,道:“你這個當師父的還真關心連池。”
虛和摸了摸鬍子,一笑道:“連池乃師兄幾千年來唯一的親傳弟子,自然時時關心,就像師弟你對清瀾丫頭一樣。”
季留真一愣,隨即面色僵硬道:“清瀾年紀還小,連池怎麼和她比。”
虛和知他這個師弟又害羞了,好心地沒有戳穿他,又道:“聽聞今年透過幻陣考驗的弟子比起往年來人數較多?”
季留真點點頭,又想起清瀾雖然凝結了真種,但也不知該怎樣融合,臉上不自覺帶了一絲憂慮。
虛和好笑地看著他:“你啊,真是關心則亂。清瀾丫頭有劍道氣運護身,難道修煉速度還會比不上擁有真種的其他弟子嗎?”
誰知季留真搖搖頭,嘆息道:“那孩子心思太重,日後恐怕難過心魔。”
虛和奇道:“這是怎麼回事?”扶渠話中只有清瀾藉助靈寶透過幻陣考驗的事情,至於她在幻陣中究竟經歷了什麼就不得而知。
季留真無奈道:“全是師弟之錯,這麼些年都沒有注意到幼年的回憶會影響清瀾至深,六年來不曾與外人結交,更加劇了清瀾性格中的缺陷。”
虛和想了想,搖頭道:“不愧是你的孫女,這執拗的脾氣和你是如出一轍啊。”
季留真憂慮道:“現在只能寄望清瀾能夠儘快融合真種,以後渡心魔劫的時候也有一些保障。”
虛和“唔”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
季留真淡淡道:“師兄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虛和笑道:“自然是關心清瀾丫頭的事情。”
季留真微微側過頭:“師兄以為這話糊弄得了我,僅僅是清瀾之事,怎麼會讓您鎮守通天閣上百年後第一次使用身外化身離開通天閣呢?”
虛和苦笑道:“的確不僅僅是清瀾的事情,之前扶渠剛剛得到訊息……”
季留真隱約猜到虛和話中之意,臉色霎時就變了,他的眼中慢慢出現一股凜然的殺意:“他出現了,是嗎。”
疑問的話語被季留真用平敘的語氣說出,虛和沒有反駁。
季留真此刻彷彿是一柄被無數血腥和殺氣包裹的利劍,雙瞳折射出一種極致的冰冷。徘徊在他丹田內的魚腸劍倏然出鞘,穩穩地落在季留真面前,劍氣肆虐,好像要割碎面前之人的靈魂!
如果清瀾看到現在的季留真,說不定也會迷茫這究竟是不是六年來待她眼裡但心裡處處關懷的祖父。六年來環繞在季留真身上的溫情一點一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望而生畏的修羅氣息,修為在他之下的恐怕頃刻間就會被這股迫人的氣勢所震懾,打從心裡的驚懼不願意再面對眼前此人。
但虛和卻沒有被季留真肆意散發的殺戮已經所影響,他周身散發著勃勃生機,偏也沒有和季留真的氣勢對抗,僅僅守護在他身外化身的一丈之內。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季留真,虛和嘆息,他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師弟這般的姿態了?哦,是了,就在師弟帶回清瀾的那一年吧。
為了不嚇到幼年的孫女,季留真將自身迫人的氣勢全部收於體內,半點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