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還沒有吃完。&rdo;

&ldo;哎呀，吃這些幹嘛？跟著我還怕沒得吃嗎，十里秦淮，哥帶你從頭吃到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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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夫子廟前，烏衣巷口，李明愷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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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連環奪命call傳喚出來的談昭遠站在江柔身邊，賠笑解釋：&ldo;阿愷他平時訓練緊張，好不容易有七天假期，所以……&rdo;

&ldo;沒關係。&rdo;江柔頷首，&ldo;其實都一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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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柔，人如其名，你真是個溫柔隨和的姑娘。&rdo;談昭遠輕笑。

江柔有些訕，針對他的這個誤解，不知道該不該澄清。

也只好客套地回應：&ldo;你也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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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客套，四周裡都瀰漫開去疏離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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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你認識了菲菲，可能會好很多。&rdo;

像是自言自語，談昭遠說。

&ldo;菲菲是誰？&rdo;

&ldo;她也住大院裡。我和你哥還有葉菲菲幾個家裡是世交，從小一起長大。葉菲菲跟你一樣大，今年也剛上高一。她啊，廢得很。&rdo;

&ldo;廢？&rdo;

&ldo;就是調皮的意思，算是咱們這兒的方言。&rdo;

江柔漲知識了，現學現用：&ldo;所以，明愷哥也算很廢了？&rdo;

&ldo;到他那個地步，就不能算是廢了。&rdo;

&ldo;那算什麼？&rdo;

談昭遠凝神想，沒想出個所以然，無奈道：&ldo;不好說，阿愷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以前簡直是通天通地的混世魔王，現在沒我按著，不知道在學校又要惹出什麼事來。&rdo;

感謝李明愷，兩人聊天的氣氛終於活絡起來。

&ldo;你和明愷哥不在同一所大學？&rdo;

江柔在談昭遠身上看不到那股子板正的氣息，不由問。

&ldo;我念金融，所以去了南大。&rdo;他說，&ldo;其實院裡跟我們年紀相仿的這一輩，大都沒有念軍校。&rdo;

&ldo;念軍校、當軍人不好嗎？&rdo;

&ldo;也不是不好……&rdo;談昭遠想說什麼，欲言又止，最後嘴邊牽起個溫吞的笑來，&ldo;人各有志。你還小，過幾年可能會懂。&rdo;

&ldo;我只比你們小三歲。&rdo;

江柔頓了頓，鄭重開口道。

談昭遠被她的語氣逗樂，笑得人畜無害：&ldo;是是，只小三歲。&rdo;

卻完全是戲謔的口氣，其實還拿她當個小孩子。

兩人又往前閒逛。

南京是真正有著厚重歷史的古都之一，夫子廟地區的江南貢院曾是中國最大的科舉考場。

沿街的一泥一磚都像被故事塗上古舊的顏色，以等待或者說守候的姿態沉在原地。

談昭遠帶她去後來修繕的舊址處參觀。

除了管理員一個保安大叔，沒有旁人，一間間屋子裡的玻璃櫥窗中陳列著曾經的考生答卷，還有皇帝的硃批。

談昭遠在她身後說：&ldo;近幾年遊客多了，有不少文獻和珍藏都被收了起來。&rdo;

&ldo;為什麼要收起來，越是珍藏，不就越能吸引外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