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稍不注意就會有染上的風險,西域公主不過是一名纖弱的女子,如何能跟他們一起經受奔波。
佛子此次出寺,也不單單是為了治疫,他還需藉此機會修行,少則半載,多則一年,未定歸期,身邊跟隨著女子,不僅不合禮法,還會徒增流言。
雖不知陛下為何突然如此建議,但是參禪心中是一百個不贊同的。
“佛子,公主雖然提出了治疫之法,但畢竟是女子,在寺守節不可擅離,況且隨行的都是僧人,帶上她,怕是會……”
檀迦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默然不語。
參禪硬著頭皮道:“公主的身體虛弱,染了風寒便足足病了幾日,空悟方丈要公主靜養,定是經不起如此折騰,依弟子看,公主留在佛寺之中,才是最安全的。”
佛子此次出寺修行,正好處在疫病的風口浪尖上,連他們都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被沾染,何況帶著公主,誰也無法保護她的安全,若是出了事,日後也無法向西域交代。
檀迦聞言,沉思了半晌,微微頷首,拿起佛珠微微轉動,指腹愈發冰冷。
他揮手示意參禪退下。
參禪悄悄鬆了口氣,觸及他稍帶威壓的視線,只得將詔書放回,躬身告退。
佛窟一片寂靜,他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下來,垂眸望著詔書,不發一言。
他那日在宮中為她把脈,確實發現了脈象中的不對,雖然看著是受了風寒,可隱約呈現一種軟而空豁的症狀。
而如今,外面疫病猖獗,待在佛寺確實是最為穩妥的,不能將她無故捲入其中。
……
鹿憂這幾日乖乖在院中養病,空悟方丈說她體弱,需要好好修養,她索性就埋首在院中謄寫經文。
對於回佛寺的事情,她心中一直存著一個疑慮,可是每次問77,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她就想著去尋參禪試探,奈何就是見不到人。
淨思告訴鹿憂,寺中的僧人許多都派去城中做法事了,參禪估計也在其中,等他忙完事情回來後,應該就能見到了。
鹿憂點了點頭,算了一下檀迦出關的日子,緊趕慢趕地修習著功課,尤其是她現在身邊還有一個淨思,日日監督三碗湯藥不離,她這幾天下來,整個人都喝迷糊了。
可當從77口中得知,皇宮中的那位有意,派她和檀迦一起出寺治疫時,忍不住笑了笑,想著自己要是和檀迦出寺了,這具身體怕是會成為累贅,就只能強忍著不喜將養,免得到時候拖後腿。
一晃十幾天過去,有一日她正跪坐在桌案前抄寫經文,遇到一處不明白的地方詢問淨思。
他有他的見解,和鹿憂爭論得面紅耳赤,反觀她,手支著下巴,神色一副戲謔的模樣,時不時地提出一句質疑,淨思又被繞了進去。
她這枯燥的日子,也就只能靠著逗小和尚為樂了。
淨思解釋著,聲音突然一頓,有些不確定地聽了停,隨即眼中湧現一抹狂喜。
鹿憂蹙了蹙眉,問:“怎麼了?”
不過是一道鐘聲而已,寺中每次都會敲的,幹嘛那麼大的反應。
淨思確認自己聽到的鐘聲無誤,連忙起身,朝著門口跑去。
禪室頓時安靜了下來,鐘聲越發清晰,鏗鏘渾厚、清揚激越的聲音頓時響徹了整座佛寺,餘音悠揚而清遠。
敲了足足十下,十分隆重的樣子。
淨思望著院外,等到鐘聲散去,才轉身進來,語氣激動:“這鐘聲,是佛子……是佛子從佛窟出來了!”
鹿憂坐直了身子,從桌案前起來,裙袂翻飛,繞過他便朝著院落外跑去。
直到避開那些錯落的廟宇,立在空曠之地,遠遠朝著佛窟的方向眺望。
日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