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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她羞怯難當,連忙用盡所有力氣推開他。

&ot;荊公子……&ot;她只能說出稱謂,卻不知該如何喚他。

稱他公子,似乎太生疏了些,他的行為舉止,都已經超過了發乎情、止乎禮的範疇,她不曾經歷這些,深深地感到手足無措。

他聳肩一笑,鬆開了雙臂的籍制,料定了她已經無計可施。海禹先前那番話,以及如今的離去,恰巧稱了他的心,方便他進行原先的計劃。

她得到了自由,連忙衝到門邊,將門開啟。然而眺目望去,也看不見馬車的影子,父親跟描奴已經走遠了。她的心裡有著難過的情緒,那種情緒好難解釋,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只是短暫離別,就會讓她感到這麼難過?

纖細的步伐踏出了門口,她幾乎就想追上去。只是走了幾步,腰上就猛地一緊,她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扯回了屋子裡。她被撞得岔了氣,不停地喘著,仰起頭看見了他晶亮閃爍的黑眸。

&ot;不許走,你必須留下來,教導我關於鑄劍的一切。&ot;他一字一句地說著,在審視她時笑得格外滿意。

那笑容,有幾分像是她見過的野地豺狼,無情而殘忍。她該是看錯了吧?他曾經出手救過她,怎麼會是無情的人?

她被父親留了下來,從今而後的一段日子裡,必須教導他關於鑄劍的種種。他的眼裡有著對上好兵器的渴望,她必須幫助他鑄成最好的刀劍。

不知怎地,他眼裡的渴望,讓她有幾分的心慌

★★★

久未動用的鑄劍爐中,從通天爐引來了燒紅鐵汁,整間屋子燥熱極了,火焰與鐵汁讓屋內充斥著火光。

若芽手申持著柳條,站在劍房外,不太敢靠近鑄劍爐。

而世遺卻早就一腳踏入劍房,黝黑的肌膚在火光下更加醒目,他俊朗的眉目有著危險的氛圍。室溫過高,他就算是內功深厚,卻也被逼出了一身汗,這樣的溫度,怕是尋常人受不了的。

他回頭看了若芽一眼,嘴角微勾,利落地褪了上身的所有衣衫,轉眼間已經半裸。

她匆促地避開視線,不敢再看,但是按捺了一會兒,卻又偷偷用眼角瞄著。從小看慣了男人的裸體,但是她從不曾知道,原來男人的體態也可以是好看的,他精悍的身軀,像是美麗的動物,充滿了力量。

&ot;你不開始教授嗎?美麗的夫子,我是你的學生,你不解說,我不知該如何動作。&ot;他詢問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知道她有多麼不安。

溫度很高,看見他的笑容,知道被他逮著了她忍不住的偷偷窺視,她的臉更紅了。

若芽走到鑄劍爐旁,用火光掩飾她的羞窘。火光映在她臉上,添了幾分艷麗,肌膚上浮現點點香汗。

&ot;將通天爐內的鐵汁引來,之後就是個人的捶鑄。先以熟鐵生鐵相接,來回打造重疊,製出胚型,如此至少反覆三十六次,使劍身能承受千錘百鍊。&ot;她慢慢解說著,說著已經太過熟悉的步驟。她爹爹是絕代名匠,她從小已耳湧目染。&ot;之後將劍的雛型放人冰冽的井水中,是為淬火法,用以讓劍面堅硬;到此程度,若有鏽蝕者,棄之不用。而後就是連串磨刃、挫刀、開鋒等手續。&ot;

&ot;沒有什麼口訣嗎?&ot;他靠了過來,在滿爐鐵汁旁貼近她,徐緩的聲音在她耳邊吞吐。

她此刻所說的,都是一般鐵匠都知道的步驟,而他不相信鑄劍的方法僅此而已。海禹是絕代的鑄劍匠師,該是有著不為人知的方法,才能夠鑄造出最好的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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