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朱兒,豈不是枉費了我多年之苦心嗎?還不如趁此刻先定下一個明白的表示,使大家知道,後來自不會改變。主意已定,到了次年二月,又帶了群臣往洛水而來。
到了洛水,帝堯先已用一塊白壁,上面刻了許多詞句,大約總是說天命應該禪舜的意思。在洛水之旁築起一個壇來。
這日,正是二月第二個辛日,帝堯率領群臣向洛水謹敬行禮。禮畢之後,取出那塊璧來,向群臣宣言道:“朕早經想將這君主大位禪給太尉舜,舜既再三推遜,而有些疏遠之臣,或者反疑心朕不愛親子而愛女之夫。雖則前年龍馬負圖出河,那圖上已明明說出舜當受天命,但是有些人或許以為是偶爾之事。所以朕今日秉著虔誠,向洛水之神祝告,假使前次河圖的事情是偶爾發現的,那麼朕這塊璧上所刻的話語就不足為準。
假使是一定的,不是偶爾的,那麼朕這塊璧沉下去,洛水之神必與朕以徵兆,爾等其試觀之。”言罷,親自捧了那塊壁,坐了船,到洛水中流,恭恭敬敬將它沉了下去,然後回到岸上,率領群臣靜以待命。
直到下午,不見影響。帝堯頗有失望之色,暗想:“這事倒反弄糟了。”哪知又過一會,忽然看見洛水之中透出一道紅光。從那紅光之中,水波蠕蠕而動,陡見一個大玄龜浮水而出,背上似乎有一件大物馱著。後來大龜爬到岸上,直到壇場,將身一側背上之物落在壇中。那大龜依舊回入洛水,曳尾而逝。
帝堯忙率群臣過來,謹敬將那大物拾起,原來是一冊書。書的兩面都是龜背之甲作成的。展開一看,赤文朱字,大略都是說應當禪舜之意。帝堯遂向群臣說道:“汝等看如何?朕的話不錯嗎?”群臣都再拜稽首,說道:“帝的至誠足以感動上帝,哪有錯之理呢。”只有太尉舜依舊竭力固辭。帝堯道:“天意如此,非朕一人的私見,汝何必固辭呢?”然而舜哪裡肯答應。
帝堯道:“現在不必多說,且回都再議吧。”
當下帝堯率領群臣回到平陽,正要提議那禪讓大典,忽報崇伯、文命從海外回來了。帝堯大喜,即刻就宣召入見。文命行禮之後,就將在海外經過情形大略陳述一番。又將王母所送的物件送上。帝堯深深慰勞,說道:“汝多年在外,辛苦極了。
汝之部下諸人亦辛苦極了。那些天將地將仍舊同回來嗎?”文命應道:“是,不過他們就要去的。”帝堯道:“汝暫留他們一留,朕尚有後命。汝此刻且出去休息,遲日朝會時,所有隨行之人均可令其同來,朕將親自蔚勞。”文命唯唯,稽首退出。
過了一時,太尉舜亦來見帝堯,奏道:“文命已經從海外歸來,這次大功告成,非常可喜。對於彼等應如何封賞酬庸之處,臣不敢專擅,所以特來請帝示下。”帝堯道:“朕剛才亦如此想。文命、伯益等俱系在朝之臣,稍緩不妨。只有那天地十四將,剛才聽文命說就要歸去。他們是神仙中人,對於人間爵祿原不稀罕。但是多少年來為國宣勞,一旦竟聽他們自去,對他們絕無表示,未免歉然。所以正想和汝商量,對於彼等究竟如何?汝有方法否?”
舜道:“臣意酬庸是國家大典,受不受是彼等之自由,不妨各盡其道。酬報他們而他們竟受固然是好,就是他們必不肯受,那亦是他們的高尚。國家對待他們的思禮已經盡了。帝意以為何如?”帝堯道:“汝言甚是,但如何酬報他們呢?”
舜道:“臣意酬報的方法無非是封爵錫土,與諸臣一律。
因為他們如果肯受,當然仍是國家的臣子,應當盡臣節,不當因他是神仙,而特有所殊異。譬如柏成子高,亦是個神仙,帝從前封他做一個諸侯,豈不是一樣嗎?”帝堯點首稱是。當下君臣兩個就細細的擬定了一種酬庸大典,並定明日即行釋出,然後太尉舜方才辭帝歸去。
到了次日,帝堯親御外朝,這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