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好象是叫這麼名字。”鄭副指揮連連點頭。
“完了!”王慎苦笑:“我看這一仗,留守司這是要完。”
鄭副指揮不解:“不過是個契丹胡人,河北籤軍好象不怎麼能打,又有何懼?他們人少,只五千不到,又是疲勞之師。咱們留守司可是主力盡出啊,難不成還能敗下來?”
“什麼河北籤軍,這是金兵主力。”沒錯,耶律馬五確實是契丹,可人家現在是金國大將軍。他手下的兵都是前遼精銳,戰鬥力量非常出色,真若比較起來,還在李成部之上,僅次於女真。在真實的歷史上,這個馬五在過長江之後,一直都在前面給兀朮打前鋒,立下赫赫戰功。
而且,此人又是一員不遜色於李成的猛將。
留守司的部隊自從內訌分裂之後,戰鬥力每況愈下,士氣低落到了極處。別說碰到耶律馬五,就算是普通河北籤軍只怕也要被人打得滿地找牙。
比真實歷史上的這一戰,如今留守司主力的處境更是險惡。
他氣惱地嘆道:“杜相這是糊塗啊,怎麼就想著個過江決戰。”
鄭副指揮倒是同意王慎這話:“對呀,反正女真人又渡不了江,咱們呆在南岸不動就是了。所謂一動不如一靜,好好的,怎麼想著去尋人家晦氣,這不是多事嗎?”
第七十九章 十一月十六日(二)
建康留守,大宋右相杜充這人心胸狹窄,眼睛裡不揉沙子。本來,在背後說出他糊塗的話,王慎心中也是後悔。
不過,軍帳中的其他人好象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有鄭副指揮起頭,其他衛州來的官吏們也大聲埋怨起來,皆說:“是啊是啊,直是多事。”
“女真人是那麼好對付的,貿然出擊,搞不好就是自取其辱。”
“完了,完了,留守司的兵馬自從開封撤下來之後,兵力不足,士氣低落,如果這次再敗,這建康還守得住嗎?”
“國事如此,杜公美難辭其咎。他在東京丟城失地,定然是怕官家和朝廷責怪,想要軍功,本身就存了私心,乃是不忠;以小謀大,挺而走險,乃是不智。如此不忠不智之人,也配主持東南軍政大局,也配主持江淮防務,官家糊塗,朝廷糊塗呀!”
他們當年在老家可是見識過金人厲害的,一想到這嚴重的後果,眾人都是憂心忡忡,一臉的灰敗。
若不是看到杜束的面子,說不定大夥兒都要破口大罵了。
鄭副指揮回來之後,坐在屋中和眾人說了一會兒話,有起身去留守司。
杜束那邊再沒有訊息過來,王慎依舊照著計劃把今天的訓練任務完成,然後讓大家早早地吃了晚飯,上床睡覺。
那頭留守司的主力過江也不知道打得如何了,想來應該不會出現奇蹟。
宋軍主力受挫,士氣低落,又將部分船隻丟棄給金兵。按照真實的歷史記載,女真人靠著那些船隻,會在兩日之內渡過長江。也就是說,就在這幾天,建康將會陷落。
一場慘烈的大戰就要開始,區區一千泗州營兵馬能夠挺過這一場大危機,能夠全身而退嗎?
天漸漸地黑下去,天上的白雪還在紛紛揚揚落下,已經一整天了。雪剛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讓操場泥濘不堪。
王慎的心情如同外面鉛色的天空一般異常沉重,無論他如何熟悉未來,但他人微言輕,手頭力量有限,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他依舊如往常那樣坐在火爐邊上,楞楞地看著掛在牆壁上的建康地圖出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鼻端突然嗅到一股焦糊的味道,接著就是微微的刺痛,低頭一看,發現褲腿已經被爐火烤焦了。
“咦,什麼東西燒著了。”門推開,只見杜束和三個隨他一道去留守司打聽訊息的軍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