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賤的軍漢,不值一文的殺坯。”
……
“行了,休要讓人聽了笑話。”李橫鐵青著臉:“走,別落下了。”
這次,他被王慎擺了一道,吃了個暗虧,只能打掉門牙和血吞,不然還是能怎麼樣?和他翻臉,拂袖而去?
如此豈不遂了姓王的心願,某才不肯走呢!
前日,李橫在軍議的時候提出要將剿滅李宏之後所得的軍資四萬多貫錢充入公中。
這個提議他有兩個目的:一,只要這個例子一開,自己就算是抓到泗州軍的財權了。將來無論是透過糧秣後勤控制軍隊,還是索性另起爐灶,都有了豐厚的本錢;二,透過這事將置值使司行轅建起來,將來無論是治軍還是牧民,都名正言順。時間一長,潛移默化之中,泗州軍計程車卒都會認識到他們的統軍大將王慎頭上還有個制置使行轅。是的,泗州軍是歸他王某人帶,可最後還得歸行轅節制,歸根結底,歸朝廷管轄。泗州軍是大宋朝的軍隊,不是他王慎的私兵。
李橫在官場是混了一輩子,又是南宋官場上難得的幹才,對於人心的把握自然是妙到毫端。
可惜,事實證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後,自己不但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反吃了一肚子氣。
事情是這樣,下來之後,立即就有泗州軍的文吏將帳本呈到李橫案頭,態度也非常恭敬:“府君,已經入夏了,可軍中士卒大多還穿著冬裝。按照我泗州軍的規矩,每個士卒每年都會發夏、冬兩套衣裳。今天因為一直都在打仗,地裡又沒有收成。因此事情就拖延到現在,只能花錢購買麻布。府君你過目一下,核個資料出來,屬下也好去辦。”
這是李橫來江漢之後的第一件公務,而且又直接插手泗州軍的財政,頓時抖擻起精神開始核計帳目。這事也不難,李橫和手下的幕僚忙碌了半天,總算做好所有帳目,在公函上簽字畫押。
那個文吏見他動作如此之快,連聲讚歎,道;“是,屬下這就去班。這項款子就從制置使司的帳上開支吧,我這就拿去請王軍使過目。”
“這……”李橫一呆,感覺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對。自己還沒有看到那四萬多貫款子,光夏裝一項就被人划走了兩千多貫。
“好象是被王慎算計了,嘿嘿,姓王的好**詐,老夫切不可再上他的當了。”
不過一會兒,又有一個文吏過來請示:“府君,昨日一戰,我軍抓獲了不少賊軍俘虜,屬下想來請示,這些被俘的賊人該如何安置?”
“安置?”這可都是能戰的健卒,如果都收歸己有,立即就是一支新軍。李橫眼睛大亮:“自然是編成一軍,這事本使已有計較,不日就會派出將官整頓。怎麼,王軍使有其他處置?”
“不是不是,王軍使的意思是,一切聽府君的吩咐。”文吏道:“若府君要編練新軍,這鎧甲、器械、還有士卒的吃用、被服都要重新購入,這筆開支還得從行轅帳上走。”
聽到這話,李橫大怒,這才明白,原來王慎還在打那四萬多貫錢的主意。冷哼一聲,喝道:“這次剪滅李宏,王道思繳獲的兵器馬匹帳篷不少,從他那裡拿一點就是了,怎麼還出錢買?”
文吏:“府君,我泗州軍本就窮苦,一人一套鎧甲都做不到,很多時候兩個人才有一把長矛可使。這次拿下李宏大營,才基本做到齊裝滿員。此番攻打安陸張用、曹成何等要緊,怎麼這也得保證一線作戰部隊啊!”這個文吏是杜束的人,掛了個縣尉的頭銜。作為杜黨一員,對李橫自然沒有什麼好客氣的。
李橫大怒,什麼一人一套鎧甲都做不到,很多時候兩個人才有一把長矛可使,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當初王慎從建康來黃州,杜充為了裝備這支貼心人馬,幾乎將整個建康府的武庫都搬空了。真說起裝備,王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