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
有情人不能成為眷屬,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還慘的事情。
遠處,一陣白煙瀰漫,待到散去,那人的身影再看不見了。
陳蘭若嘴唇顫動,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別說這兵荒馬亂的年月,就算是是太平盛世,拜落後的交通和通訊條件所賜,很多人見上一面,在分別的時候,說不定一輩子都見不著了。
天下何其之大,而人又是如此渺小。
“我永遠失去他了,永遠,永遠……”
“賊老天啊,這究竟是什麼該死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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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慎也意識到自己和陳蘭若的分手說不定就是永別,如果沒有想錯,在女真大軍壓境之下,李成在泗州也呆不下去。往北那是不可能的,向西,淮西壽春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在女真人的擠壓下,李天王唯一的生路是渡過長江,撤去江西。如果江西再呆不住,只能一路向西,去荊湖地區。
江淮地區實在太擠了,戰火一起,這裡也養不了那麼多兵。湖廣熟,天下足,也只有那邊還能有口飯吃。
如此一來,千山萬水,道路斷絕。將來無論李成是在宋朝混,還是如真實歷史上那樣投降偽齊做了可恥的漢奸,自己再見不著陳蘭若了。
就算將來見到,又能如何?
世界上的事情,不如意者十之七八,這就是生活,這就是人生。
離開安河之後,他一路南下,走了兩天,都緊閉著嘴不說話。
不日,二人行到淮河邊上。
這兩日整天都是燦爛的秋日豔陽光,照得江水閃閃發亮。
老郭終於忍不住了;“衙內,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又何必放在心上。衙內若有不開心的事情,對著這江水吼上幾聲,將自己的心事說了,讓水帶走,心中也鬆快了。”
“是啊,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王慎輕輕感嘆,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振作起來。
他展顏一笑:“老郭,一直沒問你叫什麼名字,也好稱呼。”
老郭那日隨陳蘭若突襲李昱老營,背上中了一刀,右手整條手臂已經廢了。此他身上裹著厚實的紗布,走得快了動作一大就有血浸出來。
不過,好歹一條命卻是揀回來了。
但問題是,他如今握不了刀,騎不了馬,已經沒有辦法在騎兵營呆下去。按照李成軍的規矩,他會被下派到步兵軍去。
軍中不養廢物,只怕步兵營那邊也不會接受,等待老郭的只有被攆出軍營一條路可走。
在如此亂世,離開軍隊,對他而言就是一個死字。
老郭雖然口頭不說,神情卻甚是抑鬱,頹喪得不能自已。
王慎實在看不下去,畢竟是一起流過血的袍澤,怎麼忍心看他去死。就借了個機會,裝著隨口一說的樣子:“老郭啊,有沒有想過退伍。等此間事了,我就會和安娘成親。不是吹牛,以老子的身體,生他娘一大堆孩子當不在話下。這家裡人一多,事就多,我那裡還缺一個管家,要不你過來吧……怎麼,看不上,就當老子求你好了?”
話音剛落,老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哭喊道:“老郭我何德何能,哪裡敢看不上衙內。衙內這是可憐小老兒,不忍心看我去死。沒啥說得,我這條命就給你,衙內什麼時候要,但取去就是了。衙內啊,衙內啊!”
就這樣,在王慎和陳蘭若分手之後,老郭也跟了過來。一路對他極為恭敬,將自己當成了一個下人。
離開陳蘭若時,既然她說過,軍中財貨憑君自取之的話。王慎也不客氣,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