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走得慢,更主要的原因是隨他一帶南下的還有五百多弟兄,既然收留了他們,就得一個不落地將他們帶到建康。
想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看前方。
只見,朦朧的江雨中,一隊隊衣衫襤褸,渾身帶傷計程車卒提著兵器低著頭陸續登上來接王慎的小船。
這次谷烈帶了十五條小船過來,他也沒想到王慎身邊會有這麼多人。苦笑這說道:“王指揮使,接到老郭的信以後,陸燦就到處僱水手,還花了銀子買通了留守司的人,才放了這麼多船過江。如今,女真人已經打到江邊,留守司有令,寸板不得過江。你若是帶著十幾船財物也就罷了,這麼多人,冒這麼大風險,不划算呀!再說了,一下子弄了這麼多張嘴巴,要吃要喝,無論怎麼看都是賠本買賣。”
“賠本買賣嗎,我卻不這麼認為。”王慎實在有些忍不住冷,輕輕地跺著腳,說:“金人大軍壓境,就算你有再多錢財,沒有兵,不奮起反抗,最後不但錢物是人家的,就連你也要變成人家的奴隸。只有人,只有人才是最這世界上最寶貴的財富。”
是的,他這一路之所以走得這麼慢,最重要的原因是身邊所帶的人實在太多了。其實,如果只有他和老郭,二人二馬,輕易就能突破女真人的包圍圈,早早地逃到長江邊上來。
本來王慎也是這麼打算的,對於去建康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可渡過淮河的第一天,他就遇到了一隊從宿州那邊撤下來的潰兵,總數大約有二十三人。這一隊人馬的軍官已經拋下他們獨自逃生去了,看到王慎,就上來問建康府怎麼走。
在知道王慎是營指揮使之後,這二十三人就跟了上來,怎麼甩也甩不脫。沒辦法,王慎只能收留了他們,讓士兵們加入了自己的輜重營。
人都有從眾的心理,見王慎他們人多,一路上不斷有潰卒加入進來。成分也是非常複雜,有開封留守司沒來得及撤去金陵的部隊,有各地的廂軍和地方弓箭社的鄉兵,還有青壯農民。人數越來越多,竟達千人之巨,倒給了王慎一種兵強馬壯的假象。
這個時候王慎心中突然起了個念頭:輜重營現在一百來人,加上民夫也就兩百出頭。實際上我手頭掌握的力量還是非常微薄的,根本就做不了什麼。
要想幹出一番事業,就得聚眾。
作為一個在現代社會所謂的“成功人士”,穿越到宋朝之後,如果僅僅滿足於活下去,他又如何甘心?和這個年代的普通人不同,他有野心。
曾經站在山頂上,看到過美麗的風景,自然不願意再流於平庸。
又和這個年代的人不同,對於南宋王朝,王慎也沒有絲毫的忠誠可言。對於未來要走的路,他已經有了個思路。
首先,先暫時借用輜重營指揮使這個臺階,混個一官半職,然後把部隊拉出去單幹,節鎮一方,走岳飛曾經走過的道路。
未來的建康之戰規模空前,輜重營力量實在太弱,在這場大會戰之中,很容易就灰飛湮滅了。一百多兩號人,遇到金兵,一個衝鋒就沒有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部隊的人數拿上去。
女真這次南侵,江北四處都是潰卒、流民,要想招兵卻是非常容易的。其中的潰卒中甚至有不少人還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來之能戰。
當然,遇到金兵能不能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千多人馬才聚齊不到一日,王慎就遇到一隊女真斥候。
頓時,部隊就炸了窩,一千多人馬被五個女真人攆著打,到晚間只剩百人。搞得王慎又是惱火,又是鬱悶。
人沒有了,繼續招就是了。
透過這一戰,他深刻認識到現在的宋人害了嚴重的恐金症,尤其是那些正規部隊計程車卒,看到敵人光禿禿的金錢鼠尾腦袋就失去了敢戰的勇氣。
金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