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因為衣威泊的指責,而是心神消耗太大,她搖搖頭,嘆道:“直到前一刻,我才看到。”
衣威泊沒有浪費時間與淺夏在此事上過多糾纏。而是乾脆利落地問道:“看到了什麼?”
“一個白髮少年,一個瘸腿的老人,一個面目悲慼的老婦人,還有,寧青冰。”
“寧青冰?”
“關於她,我看不到太多的畫面,也無法確定她對我們到底是利是弊,這隻能依靠你的判斷了。”
衣威泊目色微沉,非常果斷地開口道:“我去看看。這裡就交給你了。”
淺夏點點頭,復又建議道:“要不要帶上柳將軍?畢竟她是寧青冰的老師,如果能勸服寧青冰正式投靠我族,至少能保證今夜無虞。”
對此。衣威泊卻有自己的考量:“柳將軍畢竟生在人族,長在人族,她的忠誠暫時還有待考驗。今夜事關重大,我不能冒險。如果寧青冰真的是此局的關鍵的話,那我便更要防備柳將軍的立場搖擺了。”
對此。淺夏也不再多勸,因為她知道,衣威泊對柳施施的警惕是很有道理的。
在黃鶴樓一役之前,柳施施早就知道了蘇文乃是人族聖才,卻將此事隱瞞了下來,未曾上報,更沒有向蘇文出手,將這個可能成為魔族未來威脅的人物扼殺在襁褓中。
所以她失去了衣威泊的信任,所以今夜她被留在了聖域,而沒有跟隨魔族大軍前往阿房宮。
時不待人,衣威泊在做出決定後,便不再耽擱,又跟淺夏交代了幾句,隨即衣襬隨風輕蕩,即刻間便於聖域中消失不見,朝阿房宮趕去。
淺夏站在原地,淡藍色的星光灑在她的肩頭,美得醉人,但不知道為何,淺夏的眼中卻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憂慮。
“會不會做錯了呢?”
……
此時遠在阿房宮內的花雕等人,絲毫沒有察覺到淺夏所說的那些變化,反而臉上浮現著成功在即的喜悅。
神書就在眼前了。
但身後的追兵著實有些令人頭疼。
“花谷,你攔住他們。”
“好!”
花谷應了一聲,隨即停步轉身,手中的將旗隨風長揚,上面的荊棘花圖騰如鮮血一般觸目驚心,代表了犧牲。
頃刻間,緊追不捨的文人大軍便已經來到了花谷身前,色彩各異的才氣光輝如暴風過境,毫不停歇地卷向花谷。
花谷不退不避,握緊了手中的旗杆,厲嘯一聲,將身上的魔氣燃燒到了極致,手臂輕舒,猛地將手中戰旗向前掃去。
“橫掃千軍!”
隨著花谷一聲爆喝,他手中血色戰旗便如那滔天紅浪,獵風聲呼嘯長鳴,徑直將最先趕到的數十位文人捲入了其中!
那些文人甚至還來不及發出最後的慘叫,便已經化作了陣陣塵煙,屍骨無存。
但令人意外的是,花谷並未阻擋近在咫尺的各式戰文、才氣攻擊,而是挺直了胸膛,用身體直接硬抗了下來!
饒是魔族人的肉身強度數十倍於人類,哪怕花谷身為魔族第七魔將,但在上千名文人的攻擊下,又哪裡能夠安然無恙?
果不其然,便在下一刻,花谷已經受了傷,他身上的黑色鱗甲已經寸寸碎裂,露出裡面鮮血淋漓的面板,此時的花谷彷彿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又被撕裂了多少道經脈。
可場中的一眾人類學子非但沒有因此而振奮不已,反而面色更沉。
因為花谷身上的魔氣驟然強橫了十數倍!
這便是花谷所修行功法的詭異之處。
受的傷越重,他便越強!
所以他手中的戰旗,上面的荊棘花圖騰,寓意犧牲!
“好了。現在,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