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一般來說,文人學子想要獲得才氣天降,只有兩個途徑。
一是在文位破鏡之時,二是在創作出悟意之上文道作品之時。
但此時此刻,滄瀾皇卻明明什麼也沒有做,便引來才氣降臨,金色的氣芒宛如臨空懸掛的瀑布,照亮了整片汜水關之上的天空,更將眾位半聖的臉龐映得忽明忽暗。
強烈的才氣波動就像是憑空掀起了一陣颶風,颳得人快要睜不開眼睛,其內所蘊含的磅礴力量彷彿隨時都會肆掠開來,讓人膽戰心驚。
這一次,不用白劍秋出聲,也不用任何人提醒,幾位半聖便毫無預兆地同時出手了。
於是在滄瀾皇的腳下,突然盛開了一朵朵金色的曼陀羅,那如喇叭形狀的花瓣高昂著向上凝望,無根無莖,飄蕩於空中,就像是無根的浮萍。
同一時間,在滄瀾皇的身側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
一黑一白。
左邊是一面由一百八十顆黑色棋子所列成的棋牆,右邊則是一百八十顆白子在金色才氣的籠罩下熠熠生輝。
然後,左右兩面棋牆突然圍繞著滄瀾皇開始急速旋轉了起來,從遠處看去,就像是在滄瀾皇的身外圍成了一道黑白相間的暴風圈。
花海棋陣!
今日在汜水關外有衛國五大半聖齊聚,但在此時面對滄瀾皇的時候,率先動手的卻是來自慶國和唐國的半聖。
這並不令人意外,因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不論是花道還是棋道。都並非司職純粹的殺伐之道,而是以施加輔助之力為主要目的。所以陳昊和斐兆如今所需要做的,便是在其餘諸位半聖出手之前。儘量限制住滄瀾皇接下來的手段!
但事實上,如今在陣中還有一位主修藥道的半聖,便是自域外歸來的鄧野。
與陳昊和斐兆不同,在戰鬥一觸即發之時,鄧野手中的金輝卻並未朝著滄瀾皇而去,而是一分為六,分別灑在了六位同伴的身上。
於是呂嚮明手中的長弓變得更加穩定了一些,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
白劍秋執筆作畫的速度變得更快了一些,筆下的屍山血海圖也變得更加鮮紅了一些。
至於楊定山。從表面上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但他舉目看向天空的目光卻不由得變得更加深沉了幾分。
是的,此時的楊定山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滄瀾皇身上,而是在凝望那座自聖空降下的金色橋樑。
下一刻,在剩下的諸位半聖當中,楊定山第一個出手了。
他身形急速而掠,左邊空蕩的袖袍被勁風拉得筆直,彷彿隨時都會被撕裂開來,而他的右手。則曲指成爪,徑直朝著那空中落下的金色才輝抓了上去!
轟!
便在楊定山的手掌觸及到那座金色橋樑的時候,空中驟然發出了一聲轟鳴,緊接著。楊定山身上的青衫寸寸碎裂,露出了他那如刀斧刻出來一般強健的胸腹。
而那空中的金色橋樑卻並未崩塌,甚至連一絲裂縫也未曾出現。而是繼續在朝著滄瀾皇的體內輸送著聖力,源源不斷。
楊定山並沒有因此而沮喪。更未就此退去,而是將身上的金色氣芒燃燒到了最極致。與空中降下的才氣似融未融,相互僵持在了半空中。
就在這個時候,圍繞著滄瀾皇急劇旋轉的黑白色風暴突然停了下來,而原本涇渭分明的黑白色棋子在這一刻也已經相互交融到了一起,明暗相間。
同一時間,斐兆厲聲喝道:“開!”
便在這一字之間,那黑白交錯的棋牆朝著四面八方展開,就像是滄瀾皇腳下盛開的曼陀羅,將每一片花瓣都展開到了極致。
於是接下來,以滄瀾皇為中心的地方,出現了一座真正的棋陣。
如果從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