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這誅心之問,遊髯不禁輕輕眯起了眼睛,說道:“這是我族首次生擒魔族中人,如果不細細拷問,豈不是暴殄天物?爾等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意欲殺人滅口,我倒想問問你,是存了何等居心!”
白齊再進一步,死死地盯著遊髯的眼睛。沉聲道:“今日我代表鴻鳴書院而來,代表我家院長大人而來。我書院大好男兒還在汜水關與敵人血戰,難道說。你是在懷疑我書院對人世的忠誠嗎!”
說完,白齊一揮手,指向另外一面的畢慶文與一眾禁軍,再道:“這位畢大人乃是禁軍統領,代表了衛君之意志,不遠萬里自翼城而來,難道你也懷疑我衛國君王居心不良嗎!”
鴻鳴書院、翼城皇宮,代表了衛國文道世界與世俗界的兩大力量,面對白齊這番質問。即便遊髯身為文淵閣大學士,也無法駁斥。
但遊髯的沉默並不代表退讓,然後他咬了咬牙,說道:“你說你代表陸聖而來,如何證明?可有聖者之物為憑?你說畢大人是受帝君旨意而來,可有聖旨為證?”
這下子,輪到白齊愣住了,因為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強詞奪理。不辯是非!
於是他終於明白,今日之事,無法善了了。
“如此說來,遊大人是要一意孤行了?”
說著。白齊轉過頭,用目光掃視著一眾聖裁院中人,冷笑道:“你們呢?難不成也相信我和畢大人是假冒聖意君旨?今日你們帶走此魔人。明日可敢面對我書院之怒火?待他時衛國兵敗城破,你們便是這全天下的罪人!”
白齊積怒一言。字字誅心,幾位藍衣監院面面相覷。似乎頗有意動。
見狀,白齊趁熱打鐵,接著發出了最後一聲責問:“如今正值戰亂,爾等不在前線保家衛國,卻為了保護一個魔人,自損於此,豈不是讓世人看了笑話!”
說著,白齊轉頭重新看向遊髯,一字一句地說道:“如今我舉國六大半聖皆齊集汜水關內,就連王大學士、院首大人皆趕赴了日不落平原,敢問,遊大人,您為何會在這裡!”
聽得此言,遊髯的眼睛眯得更細長了一些,他搖搖頭,笑道:“真沒想到,原來白院士如此擅長於挑撥離間之術嗎?”
“我等今日前來,不是為了保護魔人,而是要帶回去細細審問,你若不信,可以親眼看著我們將他交到刑師手中,可好?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想問白院士,如果今天我沒來,是不是就可任你為所欲為,殺人滅口了?”
遊髯冷冷一哼:“而且既然今天我來了,又怎會忍心眼看著諸君內耗於此?我想白院士恐怕不是很明白,所謂大學士,究竟是何等境界!”
說完,遊髯身上的紫色才氣激盪而出,他腳尖一點,整個人浮空而上,宛如一位神靈,在俯瞰著世間萬物。
緊接著,遊髯單手撫於木琴之上,幽淡地鳴出了一聲琴音。
渾厚的琴樂迴盪於整個葬花嶺的上空,強烈的壓迫感讓場內眾人幾乎抬不起頭來,就連白齊也雙膝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見得遊髯竟然不顧大學士之身份搶先出手,白齊自然不敢怠慢,即刻激發了體內的青色才氣,咬著牙喊道:“動手!”
隨著白齊一聲令下,畢慶文手中的鋼刀終於出手,率領一百禁衛向前衝去,遊軻手下的數十死士也整齊劃一地大喊了一聲,紛紛激發了自身文位,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唐吉。
然而,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然而,大學士畢竟是大學士。
下一刻,一陣濃郁的紫氣如長河大川,攜滅世之威自天邊落下,奔流不止,很快就在雙方人馬的中間衝出了一道深及十數丈的溝壑!
竟然硬生生地把白齊一行人與聖裁院眾人隔絕開來,互不得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