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在顫慄。
雖然韓寂和寧默遠與大宗巴一戰之後就消失了,但是她心裡一直都知道,他們兩個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但是,這個結果,對她來說,還是慘重了一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耗費了全部的力氣一般,終於走到了床頭,床上躺著的寧默遠,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生的氣息,如若不是他的心臟還在以一種極小的頻率跳動著的話,一定會讓人以為他是一個死人。
葉染半蹲在床頭,抓過寧默遠的手,是給他把脈,又似是想要抓住什麼,不讓他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可是,那冰冷的觸感,卻是硬生生的將她打回了現實。
完全感受不到寧默遠脈搏的跳動,他的身體,也是冷冰冰的,一絲溫度都沒有。
這種攻擊,實在是太詭異了,簡直是聞所未聞。
她回過頭,極為艱難的問道,“他是被什麼擊傷的。”
“削兵手。”韓寂道。
“削兵手?”葉染略一沉吟,隨即臉上的苦澀之意越濃。
本來,她還是心存僥倖以為寧默遠並非無藥可救的,但是,削兵手削盡天下神兵,而人的五臟六腑,如此的脆弱,一旦中招的話,五臟六腑自然盡皆碎裂。
這是最簡單的招式,卻也是最霸道的招式。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韓寂苦笑著道。
葉染點了點頭,“有點。”
歷史上,中削兵手者,即便不是當場死亡,也會在過後不久死去。對韓寂所修習的功法,她稍稍有點了解,所以對韓寂此時還活著並不奇怪。
但是,寧默遠就不一樣了,沒有超高天賦的少年人,完全是靠著自身超強的毅力才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高度。
按道理說,他身中削兵手之後,也會死亡法才對,可是拖了這麼久,居然沒有死去,甚至,在以後的一段時間內,也不會死。只是,他全無知覺,全無意識,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
韓寂解釋道,“我在功力恢復之後,有仔細的檢查過他的身體,發現大宗巴拍在他身上的那一掌,離致命之處稍有偏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染眉頭一挑。
韓寂苦笑道,“我猜想,應該是大宗巴手下留情了。”
葉染冷冷一笑,手下留情,卻是偏偏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並且還會連累到身邊的人,看得出,大宗巴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的臉色一時變得極為難看,身上陰冷的氣息,不知不覺的散發出來,看上去宛如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殺神。
“大宗巴,該死。”葉染咬著牙,狠厲的道。
差不多有著相同經歷的兩個人,對彼此身上的氣息,自然也是瞭解的很,只是,葉染此時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殺意,還是讓韓寂心裡微微一驚。
“好暴戾的殺氣。”韓寂心裡暗道。
旋即,他微微一笑,“大宗巴的確是該死,但是,我們卻是殺不了他的。”
葉染一聽這話,心緒就有些頹然,不說她現在的功力只不過是巔峰狀態的十分之一,就算她還處於巔峰時期,也不過勉強和韓寂打成平手而已。就連韓寂與寧默遠聯手,都抗不住大宗巴凌厲一擊,她想要殺死大宗巴的話,更是天方夜譚。
但是,心裡的恨,又豈是那麼容易就消除的。
現在殺不了大宗巴,那麼以後呢,總是會有機會的不是嗎?
不管是一年也好,兩年也好,甚至是十年,二十年,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這股報仇的意念,她都會一直記在心裡的。
牙關咬的出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