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地勢較高處的一種標誌,樹林前的野地農田,不正是低窪麼?
會守城,但是卻不知道建城的真正奧秘。
傍河而建,河道迂迴,地勢稍高之處,便是江南建城的良處。
至於中原西南,難當然是傍山而建,濟南就是例子。有山有水,上城,有山或者有水,中城,無山無水,無城。就算有那麼一座城,也得毀於戰亂。
當然,後世城池的軍事職能與政治職能分開時,就另當別論了。
不多時,古運河決堤了,河水平日裡平緩,畢竟是無根之水,但是決堤之後,那一處何地比這低窪略高一丈,這個落差,足以讓河水洶湧而出了。
臘月,第一場雪在數天之前開始落下,現在是第二場了,但是這點雪,這個溫度點,還不足以讓河水凍下,倒是有不少地方起了凍土。
滔滔黑水從一里開外洶湧而來,瞬間在低窪地帶回轉,不多時河水衝到了宋曹營,又衝到了林子邊,再次回落,反方向又是一次潮湧。
兩次大浪,都近乎齊肩高,整個營地,外牆拒馬無事,但是其中帳篷,士兵都被衝的東倒西歪,更有倒黴者倒下時被刀兵扎傷,特別是大浪回潮時,站在拒馬邊上的巡邏兵都被衝倒,近乎一半的人,被拒馬紮傷了腿腳,甚至是直接穿胸而過,甚至,洞穿頭顱。
宋兵早就得到了訊息,所有在洪潮之內的都退到外圍,但是也難保有些損傷,畢竟兩軍正在交戰。
靠近林子,雖然是低窪處,卻不是最低的地方,洪潮返回之後,湧向了更低的地方,但是附近一帶沒有出水口之後,水勢穩定下來,宋營之中依舊有齊膝的混水。
齊魯大地,除去黃河之外,沒有多少河道,說是濱海之地,母親河子民,其實很多人都不會水。在水中行走也不順暢。
童貫手下,來自大宋各地,數年甚至十數年的軍旅中能活下來,什麼情況沒見過,莫說水,恐怕泥漿你都打過。這點兒水根本無足道也。
更何況,宋軍在地勢較高的一方,水不過過腳彎而已。
童貫再發號令,襲擾一夜,徹夜鳴鼓。
若說聲音的穿透力,自然是鑼的聲音更厲害,鼓的特點是渾厚,沉重。所以鼓作為起兵令,鑼作為收兵令。
徹夜錘鼓,不給宋曹部喘息的機會。
本就水淹大營,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加上時時刻刻三面響起的鼓聲。眾多士兵精神動崩潰了!
宋曹眼見大營都快鑄成了,若是給一段時間,定能從後方林中分兵逃走,甚至依靠營中野地蔬果堅持一兩日反戈一擊。但是現在,水淹之後,天寒地凍,所有士兵都嫩的發抖,許多人都找到了石頭,桌子木棒攤子,甚至是鐵鍋來踩踏,免得受凍傷。
不止是對士兵身體的折磨,對氣勢上的壓制已經到了極點。
宋曹一日未眠,雙眼佈滿血絲,雙手撓頭,在營帳之中,踏水徘徊,許久之後,大手一揮,喝道:“傳我軍令,二十部將,輪番殺敵,一部一刻鐘!”
一刻鐘,奇怪到了極點,一刻鐘的拼殺,聽上去像是很久了,其實換成籃球足球等運動,也就是個賽前熱身。
但是,這就是車輪戰的精髓!
宋軍再多,也只能在正西方與正東方沒有營牆的宋曹部拼殺,不過一里路,拉開架勢,又是夜間,加之水淹,滿打滿算能一千人對一千人白刃接觸,宋曹部,輪番上陣,加之士兵心中恐懼,那股恐懼就會化為戾氣,拼死鬥殺。
所謂亡命之徒,基本都是因為恐懼這塊潤土滋生出來的。
果然,寅時(三點),宋軍已經頂不住了。子(晩23…早1點)醜(早上1…3點)寅(早3…5點)卯(早晨5…7點)辰(早7…9點)巳(早9…11點)午(午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