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鎖道:“我去看看。”
金鈴一把抓住她的腰帶:“不許,我去。你們慢慢過來。”
銀鎖撅起嘴,卻不敢反抗,只得陪著蕭荀二人慢慢跑在後面。金鈴離開之後,那三個人似是要追著金鈴去,三人故意往那邊逼,許是怕他們又有陰謀,又或是忌憚金鈴可怕的攻擊力,他們倒還是老實跟在後面。
不多時金鈴返了回來,道:“肖舵主在那邊。”
“那個光頭?”
金鈴點點頭,“我聽到他們叫他老肖了。”
銀鎖哼笑道:“這人真討厭。他有事嗎?不可能有事吧?”
金鈴擺擺手,只叫他們繼續跑。
天色依舊是昏昏沉沉的,給他們逃跑倒是提供了許多便利。越過木柵,他們與蓮花渡眾人在外相遇了,當先一人乃是當初與金銀二人有一戰的肖舵主。他們幾乎人人掛彩,陳七寸扛著一個人,兩人居然還能跑起來。
蕭荀知這些人裡只有他一個尚且還能和蓮花渡的人好好說話,徑自走上去與陳七寸問好,陳七寸扛著的那個人一口血啐在蕭荀臉上,陳七寸趕忙轉身,往旁邊挪了一步,肖舵主也上前隔開兩人,從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布,給蕭荀擦臉。
蕭荀臉色也陰沉起來,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嚷道:“老子在後面拼死拼活,你們倒跑得快!哼哼,江湖道義是狗屁!”
不單是這人,蓮花渡其餘眾人也都恨恨盯著蕭荀。
蕭荀沉著臉道:“陳二當家,我等當初是怎麼說的?”
陳七寸咳了一聲:“咱們當初說好了,金大帥先跑,我們殿後。”
那人續道:“那他們呢?他們也跑了?咱們一共二十多人,給你帶走了四個,打個屁!”
金鈴上前一步,冷聲道:“二當家,家師和你,也是說好的。”
陳七寸臉有愧色,道:“是,都是說好的。我們之前有點齟齬,是以沒和大夥說,恕罪恕罪,先走吧……”
忽地號角聲此起彼伏,城頭放起了煙,肖大當家喝道:“走!”
這逃跑的路線原是定好的,此處出城之後,離江邊尚有一段距離。銀鎖當初帶著金鈴從鐘山跑到江邊,趕車都費了點時間,這麼一大批人光靠走自然來不及,前方荒野裡藏了接應,只要再往前跑兩裡就能逃出生天。後面警鐘敲得這麼急,眾人更加不敢怠慢,拔腿就跑,陳七寸拿著刀殿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金鈴猶有餘力,拉著銀鎖過去,問道:“陳二當家,這刀如何?”
陳七寸不明就裡,狐疑道:“自然是好刀,你問這個幹什麼?”
銀鎖笑道:“看來是一柄寶刀,方才殺敵不少吧?”
“自然的事,陳某是個識貨的人,當初就知道它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
金鈴道:“殺了幾個?”
“十多個。”
銀鎖讚道:“好!陳二當家名不虛傳!”
陳七寸卻知道金鈴這人沉默寡言,絕不會無緣無故找人說話,反問道:“金鈴,有話直說。”
金鈴道:“陳二當家拿了第一個人頭,當時是否聞到什麼味道?”
陳七寸狐疑地看著她,道:“血味。”
金鈴點點頭,又問道:“二當家可曾聞到過一股……燒麻的味道?”
陳七寸面露恍然之色,道:“有!逃跑的時候就有,刀子像是燒過一樣,可摸上去又是涼的。”
銀鎖問道:“刀身有異狀嗎?”
“我方才說了,刀子像是火燒過一樣,刀身卻是涼的。”
兩人互相對望一眼,銀鎖點點頭,知是當時開玩笑似地給刀做的“加持”現今依舊有效,且效果和那槍身上的銘文幾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