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的拳頭捏了起來。
“鈴鐺小妹妹,如何?你只要把你的小師妹叫到你這來,我就把這小奴還給你。若是你不叫……”
金鈴又把拳頭鬆開,淡然道:“我敬稱你一聲兄長,你我二人說話,豈需這麼劍拔弩張?”
蕭荀冷笑道:“我是個粗人,喜歡速戰速決。只需小妹一句話……成了,你我兄妹二人各抱美人回家,不成,你這小美人也別要了。”
金鈴淡笑道:“兄長誤會,小師妹與我素來不親,就算是把劍架在我脖子上,她不愛來,就是不來。兄長在此,她更加不會來了。”
蕭荀笑道:“你怎麼知道?她對我定是有意,女人對男人的眼神笑容,你不懂的……”
金鈴笑意更深,道:“兄長又誤會了。且不論你是何時何地怎樣見到她的,兄長可知否?坊間人言,胡姬最是多情,此話半點不假,她對誰都那樣笑,對我也那樣笑,對一個將死之人,亦是那樣笑。”
是了,她對我那樣笑,也並非是因為與我有多麼親密,而只是因為我是她大師姐、我是她大師伯的徒弟。
她又垂下了眼睛。
蕭留夷傲然道:“我這樣的英俊少年,哪個女人不對我青眼有加?你只要把你那小師妹叫來,她多看我兩眼,定然被我迷住,三五天後你就可叫她一聲嫂嫂了。”
“比兄長英俊的少年,也是有的。”
“你說的那些英俊少年,有我們家家世顯赫嗎?我們蘭陵蕭氏,南平王府,還不夠娶她過門嗎?”
金鈴搖搖頭,“小師妹不稀罕這些虛的。”
“我軍功赫赫,不過弱冠之年便自己開府,官拜屯騎校尉。這總不虛吧?”
“小師妹乃大漠之鷹,你的將軍府,委實太小了些。”
蕭荀噎了一下,“那樣的美人,豈非正該配我這樣的英雄?只要我抓住她,好好跟她說說,她定會同意的。”
金鈴不答,默默搖頭。
蕭荀沉聲道:“鈴鐺妹妹是在消遣為兄嗎?”
金鈴斟茶自飲,心中便是一萬個不想,免得小師妹真的看上這個自大的混小子。
“義兄,你在家裡搞得這麼烏煙瘴氣,就不怕娘怪罪你嗎?”
蕭荀道:“放心,府中侍衛已被我換下了,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閒談。”
“義兄死心吧,向來只有她找我,她若不願意來,我也找她不到。你道我不想見她嗎?”
“我可不信。鈴鐺小妹妹怕是還當我跟你鬧著玩,看來需得給你些真格的……”
摩勒在他懷中驚嚇如雛鳥,卻被他一把扯出來。蕭荀捏住她的手,真的要把她的指頭斬下來。
摩勒尖叫出來,蕭荀俊臉猙獰,金鈴亦忍不住微微變色,院中站的隨從見她戒備,全部拔刀出鞘。
金鈴微微眯眼,手中方才藏的杯子激射出去,指的正是蕭荀右手手腕穴道。
她手中沒有兵器,硬拼不過,尋得便是這麼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擊落蕭荀的武器,把摩勒搶回來。
可是本來如初生小鹿一般的摩勒,忽然往前跑了一步。
蕭荀的劍斬在面前,摩勒往前跑,簡直是送死,金鈴無計可施,暗器已脫手而出,她猶不放心,人也如箭矢一般飛出。
這時,她看見蕭荀神色大變,手中劍忽然有細微的停頓,緊接著手腕被擊中,悲風脫手飛出。她伸出手,抓向摩勒,要把她拉過自己這邊來。
她一把抓過去,卻抓了個空,不由得一驚,扭頭往後看去,只聽摩勒慘叫一聲,飛了出去,身上帶出一蓬血霧,跌落在地。
“摩勒?!”
摩勒咳嗽了兩聲,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金鈴剛想過去看,周圍的隨從全部持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