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了。也就是所謂的“鹽”和“海”兩條。
明朝戶籍人口在六千萬左右。每年生產的食鹽是六億斤,差不多一人十斤。對於產鹽的灶戶,明朝規定是400斤鹽換一石糧,由此看得很明白,食鹽的成本大約是糧食的一半。但是到了市場上,一石糧食,未必能換來十斤食鹽。也就是說兩者足足相差了五十倍!
拋開這份暴利不講,明朝一共有二百萬引食鹽,每引稅收六兩六錢。也就是說明朝的鹽稅是在一千三百萬兩以上,可是實際上明朝後期鹽稅最高的時候,也才是250萬兩。
一方面鉅額暴利,一方面是該收的稅收不上來。
一個以食鹽為紐帶的龐大利益集團。每年從大明這頭巨獸身上。吸取一千萬兩以上的暴利。當然這還不包括私鹽和隱匿人口,如果按照1。2億人計算,這個集團拿走的是三千萬兩左右的暴利!
明朝人對數字並不是很敏感,很多時候經常出現水深千尺,城高百丈,糜爛十里一類的文人說辭。
不過在顧振華的提倡之下,安**一系的文官越發喜歡數字了。用最直觀的一串數字擺在面前,往往比什麼聖人的微言大義還要來的震撼!
算過了食鹽的賬目。有計算了海外貨物的賬目,大明每年出口絲綢在五十萬匹以上。每匹絲綢在十五兩到二十兩之間,光是絲綢一項,就有近千萬白銀之巨。更何況還要更大宗的瓷器。
大明朝不是缺錢,而是缺少摟錢的本事!
在奏疏的最後,陳潛夫悲憤的寫到長平之戰,秦趙兩國,尚能出兵五十萬以上,兩千年後,大明從薩爾滸之戰開始,歷次和韃子的關外大戰,都只有十幾萬人。堂堂數千萬之眾的大明,竟然沒法對區區幾十萬的韃虜形成兵力優勢。這是何等的諷刺,比起古人都要汗顏!
事實也的確如此,只怕就算不把成祖老人家刨出來,他在墳地裡也呆不住,肯定要被這些無能子孫笑話死!
這份奏疏最大的威力就在於無情的指出了大明財政的弊端。
而且有了前面顧振華“三十萬軍隊,三千門大炮,三千萬兩銀子”的豪言,兩者遙相呼應,矛頭所指,都是一個最簡單,也最直接的問題,改革財政!
紀學儒看著這份奏摺,渾身上下,冷汗一陣陣的冒,最後衣服從裡到外都溼透了,整個人就像是泡在了桑拿房一樣。
“丁,丁大人,陳潛夫他們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對鹽商連根拔除不成?”
丁慧貞一臉的悽苦,無奈的說道:“顧振華想幹什麼,本官哪能清楚啊,這位可是一個狠茬子。馬士英,阮大鋮都是有本事的人物,再有之前的東林黨,全都被他幹掉了,想想就讓人害怕啊!”
紀學儒一聽,頓時跪在了地上,提淚橫流:“丁大人,小兒前番就去了徐州,現在還被扣在那裡呢,據他回信說顧振華這傢伙心狠手黑,竟然把他們安排在了刑求犯人的旁邊,晝夜聽著哭號,把孩子都快嚇死了!”
紀學儒一邊哭,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契,送到了丁慧貞的面前。
“大人,這就是小的在杭州的莊園,小小玩意,不成敬意!”
“你這是何意?本官可不能要。”
丁慧貞慌忙的推過去,根本不敢。
紀學儒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冷笑:“怎麼,丁大人不想幫我的忙了,那好,小人要是走投無路,到時候大人你也別想好過!都說天下鹽商鉅富,我們是有點銀子,可是大頭兒呢,都被你們這些當官的吃去了。要出事了,想吃幹抹淨,一回頭不認賬了,我告訴你,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咱們一起完蛋!”
紀學儒撕破了臉皮,丁慧貞反而害怕起來。
“紀兄,本官並非不管,只是力有不逮!不過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