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孔孟道統的讀書人,說白了就是兩千年的寄生蟲,他們或許有好人,有忠臣,但是他們這些人卻不能掩蓋這個集團的無恥!從秦始皇大一統以來,皇族,世家,宦官,外戚,武將,等等勢力全都被控制住了,眼下就剩下來最後一股勢力,也是最頑強的勢力,那就是孔孟儒家,就是官僚士大夫!要想處理他們,必須先打破孔孟的權威,破除精神領袖,才能正本清源!”
顧振華滔滔不絕的說著,吳凱傑趴在地上,渾身亂顫,他敢發誓,如果知道顧振華會說這些話,他甚至願意提前把耳朵扎破了,也不想聽!
不過越是這麼想,就越證明顧振華觀察的入木三分,就是有人寧可死,也不能背叛道統。
那道統究竟是對是錯,十幾年讀書所知,所想所思,究竟是對是錯!
萬千念頭,像是萬千把寶劍,插向了吳凱傑的腦袋,讓他痛苦不堪,精神幾乎分裂。
終於顧振華說完了,吳凱傑幾乎被各種念頭把腦袋撐破了,雜亂無比。
“孔孟之道對於你是什麼,沒有了,會不會要了你的命?”顧振華突然厲聲問道。
吳凱傑渾身打了冷顫,漸漸的冷靜下來,眼神越發清明瞭,問道:“王爺,您是想殺了所有讀書人嗎?”
“當然不是!”
“那好,卑職願意聽您的!”
吳凱傑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彷彿滿血復活,抹了一把汗水,嬉笑道:“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卑職一生的榮辱都系在王爺手裡,您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看著吳凱傑憊懶的模樣,顧振華突然有種一拳打在了空氣上的感覺。
吳凱傑輕輕鬆鬆的說道:“王爺,孔孟之道對於我來說,不過是求取功名的手段,讓我不信這些玩意,也沒有什麼難的!不過王爺,這幾千年來,武將打天下,文官治天下,到底是對是錯,還請王爺解惑啊!”
顧振華微微一笑:“讀書沒錯,本王不說手不釋卷,可是也經常讀書。不管是經商還是種田,多看點書,沒有什麼不好。但是要把讀書人抬高,凌駕於其他人之上,那就是大錯特錯了!說到底讀書不過是提升自身能力和修養的手段,而不是高人一等的特權。本王對商人們說過,要四民平等,其實說開來去,就是人人平等,沒有特權!治理天下需要文官,可是並不能因此就覺得文官比別人都尊貴,他們只不過是執行權力而已。”
吳凱傑低著頭,眉頭緊鎖。
“王爺,卑職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只是,只是,未必能做到吧?”
顧振華道:“這是自然,本王的意思只是要慢慢改變,幾千年的傳統了,只能靠著水磨工夫一點點消除。那個黃宗羲不是在批判皇權嗎,索性讓他也討論討論士大夫的問題,把輿論造起來。”
吳凱傑急忙點頭,說道:“王爺,卑職現在就整理一下您方才所說,然後去找黃宗羲,這傢伙一杆神筆,保證能寫出如花文章來。”
“慢!”
顧振華攔住了他,把手裡的密報扔在了吳凱傑的面前:“火燒眉毛顧眼前,你先說說,南京一堆攻訐本王的人,該怎麼處理?”
吳凱傑看了一遍,笑道:“王爺,卑職現學現賣,攻訐您的這幫人啊,不論是閹宦還是士人,都是特權階層的,只不過一個代表皇權,一個代表士人利益。張獻忠造反,屠殺士人,是侵犯了他們的利益,您沒有把張獻忠挫骨揚灰,他們就不滿了。”
“哈哈哈,腦筋不慢,說的不錯,本王想要知道怎麼解決?”
“王爺,您先別急,要讓卑職說啊,您做的比張獻忠厲害一萬倍,簡直就是在刨祖墳了。雙方註定是敵人,您可不能示弱,但是呢,咱們還要打仗,和他們吵起來也不好。卑職斗膽提議,您上書請皇帝御駕親征,反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