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士英嘆了口氣,“都是老夫無能,才落得今日的下場……”
咚!咚!咚!
登聞鼓響了!馬士英看了看眾人,說道:“諸位,咱們趕快去上朝吧。從今天之後,老夫就要和諸位告辭了,還望大家能看在大明江山的份上。收斂一二,不要再做蠢事了!”
馬士英說完轉身就走,他也是一肚子苦水,明知道這些人都是貪官汙吏。都是國之蛀蟲。可是朝廷之上,卻不能沒有他們。更何況他馬士英也是在這樣一群人之中脫穎而出的,算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明朝的吏治爛到了根子!
登聞鼓一響,皇帝必須露面,這也是老朱留下來的祖制,誰也不敢違拗。
文武百官齊聚奉天殿,小皇帝朱慈烺也是一身龍袍,坐在了龍椅上面。下首坐著監國朱由菘。
朱慈烺眼圈通紅,小臉鐵青。這些天查到了什麼證據,戴瑩都一點不差,送給了朱慈烺一份。
朱慈烺看過之後,氣得抹眼淚,這還是大明的江山嗎?
官員層層盤剝,官商勾結,無人不貪,甚至能把戰士的軍糧盜賣到敵人的手裡,最可笑的是這些人裡面竟然還有老朱家的宗室!
難怪滿清能夠欺凌大明,有了這些贓官,大明江山不亡,簡直天理難容!
“張卿,有句話說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如今大明的朝堂不只是芳草遍地,更是草木蔥蘢,都變成了參天大樹,矇蔽了朕的耳目,欺騙了天下人心!”
“臣等有罪!”
滿朝大臣跪在了地上,一個個恨不得把腦袋塞到了褲襠之中。
張縉彥給小皇帝磕頭之後,然後鄭重說道:“陛下,臣斗膽派遣了水師人馬,戴公公也呼叫了東廠的番子,將幾大糧商,還要朝廷的糧倉控制起來。所得書信賬目之多,簡直觸目驚心,臣清點了不足百分之一,就嚇得不敢查下去了!”
“說,有什麼話都說出來,讓朕看看,也讓先帝聽聽。朕記得父皇說過,天下文臣皆可殺,這話到底是不是虛言?”
“是!”張縉彥說著將一份摺子拿在了手中,朗聲的說道:“去歲五月,戶部府庫失火,燒燬糧食三十萬擔,經查證,這把大火乃是戶部自行縱火,為的是掩蓋他們盜賣糧食的最責。實際上這三十萬擔糧食有十七萬擔流到了糧商甘培禹手中。甘培禹囤積居奇,太高糧價。更加不可饒恕的是其中五萬擔糧食已經賣到了北方,落入了韃子的手裡。也就是說,韃子是吃著大明的府庫的糧食,在打大明的百姓!”
啪!
朱慈烺狠狠的一拍龍書案,嘴唇氣得直哆嗦:“混賬,戶部尚書給朕滾出來!”
小皇帝年紀雖然不大,可是發飆起來,還是威風十足,嚇得底下的官員,撲通就跪在了地上。
張縉彥微微冷笑:“陛下,這只是所有案子當中最輕微的一個,江南書院乃是晉商範永鬥資助,這範永鬥已經是韃子皇帝的紅人。晉商利用朝廷人脈,拉攏大明官員,竊取物資軍情,在場的諸位官員,有多少和晉商有勾結,不用本官說了吧!”
聽著張縉彥的話,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是想三九天喝了一口冰鎮酸梅湯,從裡面冷到了外面,直打冷顫。晉商腐蝕官場多年,這是誰也不敢挑開的秘密,如今張縉彥也搬了出來,也不知道這位是想幹什麼,難道他真的就這麼有恃無恐嗎!
讓他們更加吃驚的還在後面,張縉彥又說道:“陛下,非只官商如此,朝廷宗室竟然罔顧法度……”
“慢,不要再說了!”
馬士英緩步走了出來,衝著張縉彥拱了拱手,苦笑道:“張大人,一顆忠心老夫看的很清楚,不管有多少罪責,都是我這個首輔當得不好,老夫願意去職謝罪,還請陛下准許!”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