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
路伊究竟是有多恐懼昨夜,才會在他靠近的時候,身體僵硬成這樣...
吐息的唇瓣近在咫尺,只需再進一步就能觸碰到。
然而,亞蘭卻藏起了眸中的渴求,像個敗者一樣拉開了和路伊的距離。
滾燙的指腹揉開她緊蹙的眉心,直到路伊再度落入平穩香甜的夢境,他才起身離開。
亞蘭踉蹌著身子推開浴室門,壓抑的火凝聚胸腹,溫水落在身上時,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唔...”
喉結滾動,水珠順著下頜滴落在鎖骨上,他垂眸望著無法抑制的情感。
這不是發情期帶來的強制淪陷...
這只是,他對路伊骯髒下流的慾望...
擰動控溫,涼水澆透了剛換好的衣物,亞蘭脫力一般倚在牆壁上,黑髮凌亂貼在面頰,簡直像條落水狗。
腦海中除了路伊的面龐,警署、皇族也在不斷交織閃回。
“我做的這一切...真的有用嗎。”
主動接手爛攤子異聞協會,和警署相互制衡,在這個無法打破的體制內,維持著他過家家一般的正義...
看似受人尊敬,是“真正幫助平民”的實務會長,可碰到內心想保護的人,事態卻一次又一次超脫他的掌控。
到底該怎麼做?
亞蘭第一次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感到迷茫。
胸口的舊傷將鈍痛傳遞給渾身,花灑落下的冷水,和窗外的雨夜交織響了一夜,宛如無聲哀歌,奏鳴著他可笑的抉擇。
天朦朦亮起,路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推開浴室的門。
“...”
她做夢嗎?
本該在醫院的亞蘭會長為什麼會出現在浴室裡...
還被冷水澆成了落湯雞!臉還紅得嚇人!
她慌忙關掉落著冷水的花灑,指尖戳了戳亞蘭的臉頰。
“嗯...”
喉間一聲悶哼,亞蘭避開了面板上的瘙癢。
下一刻,他抓住了偷襲觸碰的手腕,沉重的眼皮抬了抬,只看到鎖骨處的一片雪白。
“會長,你能不能起來一下...”
熟悉又軟糯的嗓音縈繞耳畔,很快,微涼的面板貼了上來,逐漸消磨著亞蘭生病的頭腦。
她在做什麼...貼這麼近。
“...還是叫醫生來吧。”
決定好後,肌膚相觸的感覺即將抽離,亞蘭心頭一慌,下意識將人拽了回來。
“...不行。”
他不想被搬回醫院去,起碼在路伊離開前的這幾日,他不想...
這麼想著,大手將近在咫尺的柔軟擁入懷中,身體緊貼在一起,滾燙的體溫在柔軟冰塊的安撫下,逐漸散去溫度。
“會長、你你你的傷!”
路伊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亂了陣腳,但又怕扯動他的傷口,不敢隨意亂動。
好燙的溫度...
“路伊!”
門口行李落地聲響,有人急忙衝了進來,像動物撕咬一樣用力掰開亞蘭箍著她的手。
她被那人攬著著腰,以極快的速度拉開了和亞蘭的距離。
“他怎麼死了也不消停!?”
赫默克把路伊護在懷裡,咬牙切齒地盯著牆角的亞蘭,恨不得現在上去補兩刀。
可他又怕這場面太過血腥,嚇壞路伊,於是只能將她擁得更緊,來控制住自己想要刀人的手。
“他還沒死...”
路伊小聲提醒,又舉起腕上的光腦,微微側了下腦袋,“要是不叫醫生,或許就真死了...”
她聽到貼在身後